太阳雪丨许墨(2)

听筒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在准备实验材料。”
“突击检查，午餐吃的什么！”
“唔……三文鱼三明治……”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对面人底气不足，“你呢？在做什么？中午吃了什么？”
“怎么又是三明治！唉……我刚刚去超市买东西，还在往家走，打算到家以后煮一碗香喷喷的粉吃……”或许是因为在和许墨打电话，所以连脚步都轻快了一些，甚至偶尔还跳一下，“你猜，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具体原因不清楚，不过……”许墨低声笑了笑，“我猜，一定是想到我了，对吗？”
“噫——”忍不住又甩了甩购物袋，“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看看窗户外面，现在，下雪了哦！”
“好。”听筒里随即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轻轻的脚步声，还有百叶帘被打开的声音，“嗯，真的下雪了……”
“还有太阳呢！还在四月呢！”为了不让许墨教授的“太阳雪”小知识讲座开启，连忙把知识话题岔了过去，“那你再猜猜，我看到太阳雪了以后，想到了什么！”
电话那头，许墨靠在窗台旁，手指轻轻抚过栀子花叶，目光飘向窗外的天空。忙碌平凡的日常里，体会乐趣的一大契机是她。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他就是不愿意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机会。于是他带上很认真的语气，说，“唔……是想到了……窦娥吗？”

对面的女孩大概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个答案。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他听到她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用来压制住什么情绪，“呃……这倒也没错，六月飞雪四月下雪也差……差得还是有点多……”
“原来，你不是想的这个吗？”又换了一副似乎有些伤脑筋的口吻，“那还是你来告诉我吧，”他顿了顿，“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看到雪，就想起我了？”
“！你又逗我！啊你这个人！”忍不住跺了跺脚，却还是认真地告诉他，“其实哦，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就是像今天这样的太阳雪。”
“嗯？”
“阳光晴好，可是还在下雪，就是那种感觉。”察觉到听筒对面的安静，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又连忙补充，“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想法啦，现在当然不一样了！”
许墨反问，“那现在呢？如果也用这样具象化的表达来形容我，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样子的？”
不假思索。
“夹心棉花糖！”
可能也是因为最近在吃夹心棉花糖的原因，脑子里莫名其妙第一出现的是这个。
许墨想到女孩最近在吃夹心棉花糖，倒也没有特别意外。但是，他也好奇，春雪和棉花糖的差距……还是大了点，而且，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性格表现和棉花糖像。
“我可以问问原因吗？”他说。
女孩的回答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