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3至5节）(6)

之后一个小时，弗朗辛合上厚重窗帘，躺在床上考虑了很久。她先后提出了二十多个方案，然后又把它们一一否决。直到火车鸣响汽笛，宣告已经抵达圣彼得堡的莫斯科火车站（这就是火车站的名字）时，她才把计划勉强列好，顺便还按从军以来的习惯，用速记符号记下了各项条款：
其一，在沙皇村的逗留时间，将会从原定的两到四个小时，延长到一天或者更久。如有需要，可现场绑架一到两位贵族，以便取得口供。
沙皇一家
其二，暂不考虑潜入沙皇冬宫。除非发现时空畸变场异常读数，或者沙皇一家作出退位、弃国逃亡等异常举动。
其三，离开沙皇村的新贵宅邸后，应该前往工人居住区，以及进城农民搭建的贫民窟进行调查，探访社会最底层。在这方面，阿武做的其实挺棒，但我一定要比他更好......出发！
12月6日7时19分。任务小组二分队长弗朗辛.达沃特，走出了蒸汽弥漫的软卧车厢。晶莹雪花，悄然落上光滑的貂皮披肩，随着这位王牌飞行员的前进，慢慢融化。

弗朗辛是搭乘一等车厢旅行，却单独行动的唯一旅客。与她乘坐同节车厢的，既有雍容华贵、举止稳重的世袭贵族夫妇，也有成双成对、珠光宝气的“自身贵族”年轻情侣，他们呢的柔嫩手脚找不出一颗茧子，从小到大显然没做过体力工作。
（五）
孩子成群，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富商家庭，自然也是有的。这些人的家财，并不比累世簪缨的贵族逊色，连宠物狗都有皮草保暖；但“暴发户”在礼仪、教养等方面，肯定比不上蓝血老爷，商人与工厂主下车时，全家乱的活像打仗，从队头到队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令站台充满快活的弹舌音。
对这种会走路的龙卷风，贵族们不分男女老少，普遍都选择了无视。他们安静地等在车厢里面，直到土财主们带着仆人远去，方才矜持地走下踏板，迎向恭候多时的亲朋好友。
年轻的男性贵族，会和自家弟兄紧紧拥抱，笑哈哈地互相亲吻脸颊。步入老年的波耶（俄语老爷、领主）爵爷，则会先颇有风度地脱帽致意，再用名字 父名的形式，亲切地称呼多年好友。帝国精英们的感情是如此热络，连雪花都被逼得改变方向，不敢冲进这股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