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菇】RUIN（8）(2)

那个男孩，和Alef长得很像。
但Daleth没有回答，他已经猜到Lamel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不论他是否记得，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死了。”Lamel不着痕迹地侧过头，想看看Daleth的反应。Daleth依旧静静地侧卧着，没有任何动作，他已经数不清这是这一个月里的第几个人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带些倦意，似乎很快就要入睡。然而事实上，Daleth格外清醒，他的腰疼不知为何忽而严重，疼得他合不紧眼，薄薄一层冷汗顷刻如丝帛般覆上Daleth的身体。Daleth以为Lamel马上就会离开，索性睁开双眼默默等待，却迟迟听不到动静。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要转身查看时，Lamel忽而从身后抱住了Daleth，他紧紧地勒住Daleth的腰，有些干燥的唇若有若有地贴上Daleth的耳廓，很痒很难受。
“Daleth你知道吗……”
温热的气息和低沉的语调让Daleth想起Lamel住进他家的那一夜，那只掐住他的腰的恶鬼。
“真正拥有一个人的方法——”
Daleth心脏不自主地一紧，紧接着皱紧的是他的腹部。又是如恶鬼那般的低语，Lamel不带任何情绪地在Daleth耳后吐着气，“是杀了他。”冰冷的触感在一瞬间钻入Daleth的小腹，很快又被炽热的血液挤出，血液顺着刀刃上的血槽争相逃离Daleth的身体。神经分明在向Daleth传递致命的疼痛，身体机能也很配合地流汗、颤抖，但Daleth却做不出任何痛苦的神情。他只有恨，恨Lamel出现在Alef身边，恨自己掉以轻心，恨在Lamel刺向他的一瞬间产生的惊愕，恨得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痉挛。Daleth拼命按住Lamel握着刀柄的手，企图将它刺得更深一些，仿佛这样就能让刀刃穿透自己伤及Lamel，却始终被Lamel禁锢在原位。Daleth心觉讥讽，想转头看Lamel，却在目光即将触及Lamel的视线时，被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双眼。

黑暗和昏迷相继而至，Daleth失去了知觉。
距离Daleth返回墓土已经一月有余。最初几日，Lamel几乎日日赖在Daleth身边，正如他在霞谷假扮旅行者时的那般无所事事。Daleth一直处于Lamel的监视之下，难免不适。好在没过多久，Lamel突然忙碌起来，忙到Daleth从未在白天见过他的身影；而每当夜幕降临，Lamel便立刻缠上Daleth行苟且之事，每一次他都会将Daleth欺负到几乎无法下//床。Lamel本就勒令Daleth禁足，如此这般可谓推波助澜。无奈，尽管Daleth再怎得疲惫，他依旧拒绝滞留在神殿或是遗忘方舟，他更不会那般乖巧地听从Lamel的命令。Lamel了解Daleth的性格，Daleth也清楚Lamel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如他所料，在他外出期间，那位同他样貌相似的先祖无时无刻不跟在他身边，美称照料、实则监视，以免他一时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