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2)

门轴吱呀了好一阵，通天柱后颤巍着转出一个人来。这人拄一把剑鞘，佝偻着背缓缓移步，破烂将袍缀满补丁，灰发蓬乱，瘦骨嶙峋，好像个……无家无门的鬼。一双眼混浊无光，却在瞄到城下人影后暴起熊熊怒火，有了怒意，也像个活人些了。
城上的人紧扒垛口，手背青筋暴起，瞪着城下的人，口中一字一顿，带着切骨的恨。
“你！来做什么！”
锦袍老者定定望着门匾上的梁字出神
“看看”
“看看？！！”
那人头发都竖了起来
“大梁都！不是你魏国帝婿巡视的地界！！”
“大梁？”
锦袍老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大梁不是早就灭了？”
“放屁！放屁！！”
城上人怒不可遏，剑鞘高高扬起，像是要将这人马一剑劈了。
“大梁将军仍镇国门，何来灭国！”
城下老者也突然暴怒！
“大梁！你们他妈的还有皇帝吗！”

一声惊雷！老将军一下子被卸去先前积攒的全部气势，变回无家无门的鬼，背弓起，一双眼复又混浊不清。
“啊，是啊，太子外出去寻救国之道了”
“国师那狗东西总说太子死外面了，我他妈一拳打掉他三颗狗牙！”
……
“先皇驾崩，是我亲自抬的棺”
“第二年，太后没撑住，也殁了，还他妈是我抬的棺，嘿…”
……
“后……后来城外生了流匪，老子的兵都搭里去了，老酒鬼临死前酒都没喝上一口哇。”
“嘿嘿嘿，反正他妈的一群大头兵，城都空了，留着也没用。”
……
“人一波一波全走啦”
“国师那老狗也想溜，嘿嘿，老子打折他两条腿，当狗养！嘿嘿。”
“……他妈的嚎了半个月就死了，真不是好狗。”
“后来……我，我啊，等太子回来！太子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可太子他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