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鲑组】《破藩篱》(2)

爹妈没的时候，卢卡斯虚岁十岁。
王耀的父亲和卢卡斯的父亲交好，也着实可怜这孩子，可是碍于富商家的压迫，是在没法正面关照过他。
两三年过去，王耀已经十五有余，逐渐对隔壁的少年生起好奇来，父亲一直叮嘱自己对他暗里照顾些，却不要正面来往。王耀听话，却又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于是便天天扒着墙头看卢卡斯家的院子，看他摆弄那些花花草草，看他在夏天种白花，春天种红花。看他在石桌上练书法，他不是汉人却写得一手漂亮字。有的时候王耀还会听到他自言自语，他说话的语气很特别，简简单单说一句话总能让人听出无可奈何韵味来。让王耀奇怪的是，他好像没什么情绪似的，看着满院的花木，面上从不流露出什么快乐的神色，只是有时会轻挑眉尖——可惜在旁人看来还是一副清冷样子。

大雪下过第二天的时候，王耀看到他想要从院子里的树上折下一枝腊梅插到门口的大瓷瓶里。许是树长得高，而卢卡斯年纪小，他折了好久都没有能把那支欲开未开的腊梅折下来。“诶。。。真让人烦恼唉，要是晚上刮风吹下来一枝就好了。”王耀听到卢卡斯的自言自语。
于是王耀半夜蹑手蹑脚跑出来，翻过院墙，把卢卡斯白日里选中的那枝腊梅折下来放在树下。
第二天王耀早早扒在墙头，想看看卢卡斯的反应，可惜他像是知道一切似的，捡起断枝，随手抖掉些泥土便插进门边的瓷制大花瓶里。
“喂，墙上面的那位，来搭把手啊。”
王耀这才回过神来，轻车熟路飞身翻过院墙，拎起被子便抛过晾衣绳那边。
“呼。。。真是谢谢你了，”卢卡斯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关心，“要不要进来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