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黑化/剧情向】称骨-04(7)

张会长是同尹老板一起来的，前者坐在左侧的主位，眉毛将拧不拧，浑身透着股子别扭劲儿，但至少还算挂着点人气儿，尹南风更过分，跟结了层冰一样，茶碗端起来就不打算放下，摆明了谁都不想搭理。我后悔没等小花一起上来，只能硬着头皮撞进这微妙的气氛里。
我也没指望那位姑奶奶理我，就冲张日山点了头，和他隔着一个位子坐下，把右主位留给东道主的小花。然而万万没想到，我竟是尹小姐久等的那位冤大头，狗日的简直倒霉到姥姥家了，我刚一挨上椅子，尚且来不及看点什么挡挡拆，她撂了茶就问起张日山放她鸽子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经她上下嘴皮子这么一搭巴，听得张日山顿时一脸菜色，完了还把话茬儿往昨天去捎，搞得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幸亏同小花一起上来的还有个茶水跟班，可算救了我俩。
好戏即将开场。
话说何老这徒弟，打小那是当亲孙女养的，倾囊相授，却是沿袭二爷晚年的处事原则，绝不插手九门诸事，人家比我二叔厚道，说不碰那就真是丁点儿不碰，所以这些年一直保持着神秘感，别说是我，小花说，就连他都没见过几次。

我将茶水端在手里，喝了半口，也不禁好奇。闲来俯视起一楼大厅的热络景象，黑压压的一片脑壳，配上白色的点心拼叠，乍一看跟棋盘似的，看多了竟有些眼酸，于是借着拨-nong发梢的机会闭了会儿，合眼前我还特意估算了小花茶杯的距离，没成想居然和新摆上来的一碟点心兑在了一起。
捞回那即将殒命的杯盖，茶水泼了一手，我捏下粘在虎口的一片叶子，盖子随意丢在碗上，沉着脸瞧了那“莽撞”的服务员一眼，三十岁左右，面容清丽，梳着利落的发髻，不像是新人。她抱着托盘一直弯着腰道歉，我不是黑瞎子那满清余孽，没那么多规矩，更不打算为难一个女孩子，便挥手表明不做计较。小花看我没事，转过身继续聊天去了。
她见状快速收了茶具，抽出一张干净的搌布，三下便将桌子擦干，看不出一点水渍。一般来说这种快狠准的动作普遍比较生猛，碰上脾气不好的顾客容易借题发挥，她的手法却有点太极驭水的味道，总体给人的观感是相当舒适的，我不由得盯着她多看了两眼，然后就摸索出了“事故”的原因：她走起路的碎步是没有声音的。我刚才根本没听到背后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