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小说·东方太平记·物部前记·丰聪耳氏 下 藤原城破走月面，先帝奋迅起义兵(3)

一百一十五年，有豪族雾雨魔理沙者反于魔法之森，神子将霍青娥而讨之，魔理沙据城而守，数月不下。先帝虽为大阵隔绝妖怪山中，有河童为之出入消息。先帝闻此事，曰：“时已至矣。”乃破阵而出，号为“讨丰聪耳”者，乡内多有应之，尤以先者拒月民之族为甚。神子闻之，急令物部义盛将兵援青娥。茨木华扇阻之曰：“义盛父死先帝事，今恐去而不反。”神子笑曰：“义盛性命为我所救，加之其妻妹具在神灵庙，安得反哉？”华扇乃不言。
义盛至红魔馆，立从博丽巫女言，易先帝帜，袭六波罗探题四季映姬，映姬无备，为义盛所杀。义盛乃合魔理沙，共击青娥，青娥不敌，亦死。先帝闻之大悦，移驾红魔馆，曰：“此中兴始也。”乃废绯月，复帝位。神子闻之太息曰：“我势去矣。义盛家室可令归之，尔等不得伤其性命。”于是还义盛妻子，独其妹布都曰：“太子恩重，布都不忍弃之，请留侍左右。”神子大感动，允之。
守矢巫女东风谷早苗者，将兵出妖怪山，因风径往神灵庙，适逢义盛子阿拾还，乃以为大将，群物部旧党，困神灵庙。神灵庙三面环海，早苗独围一面，久攻不下，乃解刀投海，祈所谓奇迹者。祝罢，海水立分，其军大振奋，蜂入神灵庙，我师大骇不敌。左右谓神子曰：“请太子御七星走，谋再起之策，我等为公断后。”神子叹曰：“神子不忍君等为我死也！”乃拔七星剑杀敌，毙数百而竭，再叹曰：“我生不有命在天？”适时布都乘磐舟至，抢神子、屠自古而走，早苗驰之。

磐舟无饮食，神子伤重，布都遂登岸寻民家以庇之，未见，闻早苗追兵之将至，乃问计神子。神子曰：“我无计也。此杀关白之报，非君二人之过，唯我死可解。君等可效咲夜故事，谓东风谷曰屠自古为我所强，布都义盛妹云者，取我首级以降。谅其无害君也。”屠自古泣而斥曰：“太子疑贱妾乎？屠自古本叛臣女，幸君垂怜，不至于死。贱妾虽不智，犹知情义，君待贱妾以诚，今岂有不随之地下之理？”遂撞七星剑而死。
神子大恸，谓布都曰：“请勿死！”布都正欲同死，乃拒之，神子再请曰：“君欲使我夫妇暴死乎？”布都乃允之。神子遂取七星剑，拭其血迹，曰：“此剑天赐我者，今赠乎君，请以此誓。”布都乃誓不身殉之。神子又曰：“不及。”布都乃誓活。神子曰：“可矣。”笑而薨。布都乃焚神子夫妇尸骨，所谓“盛德之治”由是而终。
太平氏曰：丰聪耳之盛者，盖盛德之君子故。自红魔帝始，我乡人不及妖者多矣，至十六夜、藤原关白，虽有人治之名，无害乎群妖旧度。及神子出，定江山、明法度、平陟罚，遂至万民归心。神子盖天所爱者，生而知之，文韬武略，仁心天成，上下知千年之治，内外通乡月之别，佛理道藏无不精者，实不世之神君。虽然，不得善果，此又何故耶？其过有三：一者谓得国不正；二者谓人心不齐；三者谓旧害不顺。一者也，神子乃藤原旧臣，藤原不比等固国贼也，神子倾之，不亦为犯上乎？虽然，藤原之祸终其自取，若神子是时还政于帝，焉得后日之祸耶？二者也，幻想乡三教者，神道教为我乡根本，博丽、守矢二教，人间多有信者，佛教亦若是。神子强代之以道，乡民无乃惶惶乎？故神子待物部前将军虽厚，其不得不反也。三者也，神子尝发宏愿，谓众生平等者，乃设六波罗以明法，无论人妖，皆不敢犯秋毫，此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