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爱三 番外 疾冲视角（完结）(5)

不过若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大概还是会如此选择，这样的伤他可以受着，他的羡羡不可以。
他想他的羡羡快乐，他给不了，或许那个太子殿下可以。他找到太子殿下交涉，可太子多疑，并不信他。于是，他只好告诉太子，他是为了旬国的皇位，他帮太子得到羡羡，而太子帮他夺皇位，互惠互利，各不相欠。
太子点头同意。
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错得离谱。羡羡并不爱太子，他爱的一直是北堂墨染，只有北堂墨染一个人。
他听见少年坐在凉亭里，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自言自语，满含期许；看见少年在听见只有宫妃才能为皇帝传承子嗣时，刹那变得苍白的脸色，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
少年曾经偷偷找到他，悄悄问他，他说，疾冲，你是陛下信任的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若是我乖巧听话，什么都不求，陛下会不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这个孩子留不得，少年的身体受不住。
少年期盼地看着他，直到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末了，少年，抬首，笑了笑，他说，我相信他，他舍不得的，那是我和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爱着这个孩子，一定会的。
少年说得坚决，只是眼中却是水光闪烁。

羡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最终，一碗药下去，孩子没了，少年的心也死没了，每日行尸走肉般活着。
他和北堂墨染说，你若爱他，就该好好珍惜他。于是，他和北堂墨染开始布局，布局让魏无羡的心重新活过来，从此再无阴霾。
最初他并不同意将计就计，伤害魏无羡，他不想再看他哭了。后来，北堂墨染问他，你是愿意他哭一次，还是愿意他哭一生。
他沉默下来。
太子将魏无羡带过来的时候，北堂墨染就在里间藏着。为了不让魏无羡起疑，他将魏无羡的眼蒙上，推上了榻，之后他便退了出来，在外间等着。
他听见少年声声喊着，疾冲你滚，我恨你；墨染，救救我。
他想，这一次，至少他做对了。
或许那一天，他真的有些累了，也或许是双腿的寒症又发了，他倚着墙壁滑下来，坐到地上，缩成一团。
原来，被你声声恨着，声声怨着，真的很痛。
一切尘埃落定，他盗来旬国的密宝，交给北堂墨染，治好了羡羡的顽疾。北堂墨染遣散了后宫，从此他的宫苑里只会有羡羡一个人；而羡羡也不会再相信除了北堂墨染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该回去了。
临行之时，一袭白衣的少年问他，那日他说，喜欢他，爱慕他，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