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大人说“叫你不听话大中午乱跑,上土坝逮小虫!”老奶奶一听直言说小娃这是招风了,进屋看看去,一进屋子只见我盖着两个毯子,一个劲的缩着,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冷啊,怕啊,上前看看说刘二奶在这,小山不怕不怕,回头和家人说小娃娃这是中午在土坝上被邪气盖了阳火,怕是招了啥鬼祟,小娃在土坝哪里回来的,家人说哪里自己回来的,找上土坝,在歪脖柳后面的草窝里,玩虫揪回来的,刘二奶听完脸色严厉说:小娃娃不听话,你们看着点,怎么让他去土坝歪柳子那邪祟的地方!家人也是无奈,奈何这刘二奶早些年就给人看看邪病,名气不大,但人活的久见的多,年龄大了这几年不在看这些,说是人老了,见不得这些犯邪祟的事了,接着和家人说把小山抱到她那里,又让去老五家把黑狗给牵到来,不一会我被放到刘二奶家的堂厅长板凳上,等把五叔家的大黑牵来,我才感觉稍稍放松点,不在说胡话,讲起来这个大黑狗特别的很,平时不咋叫唤,周边的小狗总是喜欢缠着它,大黑从不亲近人,也不烦人摸摸它,就是不主动招惹人的大狗,这次大黑进门就开始想往我这里来,一个劲的嗅,奈何被牵着,不然一准冲我就来了,刘二奶看看黑狗,又去里屋拿了个红线,栓到我的大脚趾上,随后另一头拴在大黑脖子上,(我心想这是强行给我和大黑牵红线啊)说来奇怪和这大黑狗拴上以后,一下就不冷了,没一会被抱着热的难受要松开,一家人见我好转连忙感谢刘二奶说神了,神了,就和大黑狗拴上马上就好了,刘二奶说没啥事了,让小山在我这过夜,明天在抱过去吧,大黑狗要守着他一夜,明天早上给它牵回去,说完让家人都回去休息吧,本来觉得不太好,可也就一樯之隔,见识了刘二奶的本事也就回去了,我被刘二奶带到了里屋,一张早年间的老式纵筋床,(以前床板是网状的那种,人睡上面会向中间下沉)又是夏天一席草席倒也舒爽,大黑被松开后一直跟在我脚边,我走哪它去哪,刘二奶给我一个抹布让我擦擦脸,坐在床上和她说说中午去土坝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捉花脸蹦在草窝里玩,刘二奶听完说小山乖,你在里屋和大黑玩,奶奶去堂厅给你做个小项坠,说起来我才注意平时不粘人的大黑在我脚下趴着,红线还一直拴在一起,奶奶叮嘱红线今晚不要拿掉,一会乖乖睡觉不要出来,说完就去堂厅把门掩上了,我看看了大黑它望望我,舔着我的大脚趾仿佛在安慰我,我一阵发愣这大黑狗不是牵出感情来了吧?
脚上湿润的感觉怪怪的,我仔细打量着大黑,它仿佛知道我看着,立了起来,我摸着它的头,油亮的毛皮,柔软的耳朵这大黑真的很听话,唯独这眼睛不似平常的狗,有点像太空的星云,黑黄斑驳,夜晚看起来亮亮的,也许是夜慢慢深了,白天的洒脱让我困意连连,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夜里我做了梦,回到了土坝,白天的凉爽之风,现在却阴冷寒心,周边的树木也在夜里十分的阴森,月光下唯有那个歪柳树随风摆动,我环顾四周,只有我一人不由害怕,夜色中,我看见有点点亮光在歪柳树上,望着四周黑压压一片,不自主的向歪柳树走去,上前一看原以为是萤火虫,居然是花脸蹦,夜色下那里还是小虫子,身上的花纹一个个都是恐怖惨白的人脸,有哭丧的,有嬉笑的,有裂口大喊的,吓得我嚎啕大哭,狼狈不堪,这下惊动了虫子,飞起来发出嗡鸣声,怕到极致的我一时忘记跑,看到歪柳树上挂满了丧布条,一阵阵的阴风,如鬼怪的交谈,充斥在耳边,迎风摆动的丧布条,在月色下显得鬼气森森,吓到留神无主的时候,破天荒的喊了声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