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伞琴】（ABO设）思君可追（27）真相(4)

纵然已经相隔十八年，两人相知相恋，杨锦笙又如何能不了解方怀远。前因后果串联一处，杨锦笙怒极反笑，将一身儒雅也丢了个干干净净，唇角的嘲讽和语气中的讥诮锋利而尖锐：“你一日不死，标记便一日不消，莫不是你还准备若回不来，便自裁来放我自由？”
方怀远呼吸一滞，侧眸移开了目光，杨锦笙怒意上头，恨不能一剑将这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混蛋捅个窟窿，他拍案而起，冷眼看去，十八年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方怀远，你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他低眸看着座椅上垂眸不语的男人，分明是个强大的天乾，分明从前是个那样飞扬骄傲的人，此刻却低垂着头任他骂的狗血淋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八年的纠结和悲苦像是个笑话：“你怎知告诉我不会有别的办法？你可知，我宁愿与你同赴黄泉，也不愿过这心如死水的十八年！”
方怀远猛然抬头，杨锦笙沉眸如刃：“方怀远，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一口气说完，杨锦笙胸口起伏，他转过身，没有去看方怀远有些无措的目光，而是将视线落在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临朔和墨云殇身上，如今，一切都明白了：“你们知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么大的事情，他方怀远怎么可能一个人做到！

临朔和墨云殇早在见到方怀远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终究要被杨锦笙知晓，两人起身敛眸，微微颔首。临朔多年清修，上窥天道，除却当年墨云殇之事上，一向是沉稳平和的性子，这一刻，却难免心虚：“取子之事，是我二人在外护法……取子过于凶险，是否能成尚未可知，方兄说，若他回不来，宁愿你，永不知晓此事。”
若论年岁，他与墨云殇早已超脱俗世，但他们入世游历，早年隐藏身份之时，多受杨锦笙关照，方怀远又有恩于他二人，所以他们一直将方杨二人做兄长相待，此刻也不免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杨锦笙微微颔首，只觉悲从中来，十八年，错不在方怀远，不在他，更不在临朔和墨云殇，可他和方怀远，生生错过了十八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八年。他胸口憋闷，只觉气息涌动间腥甜之气直冲喉头，脚下踉跄，一口逆血夺口而出。
方怀远惊怔上前，杨锦笙却猛然抬手阻止，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百般滋味：“你们，出去。”只一句话，便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方怀远等人对视一眼，都知此刻不是再说话的机会，微微摇头，墨云殇抬手施法，护杨锦笙心脉无恙，与方怀远、临朔二人一起退出。
方云川焦急攥紧杨锦笙衣袖，杨锦笙待脚步声消失在房内，才抬手拭去唇边血渍，迈步往内室走去，低低丢下一句：“我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