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歌手（顶碗人与向晚）(3)

他弹唱了一会，嗓子有些发疼，手指宛如刀锋借着弦磨刀，出现了几道红印。
或许是因为那香薰的滋味吧，他的喉咙有些发酸发烫，忍不住朝着地板吐了口浓痰。
一个年轻人身旁伴着一个有着贵金属色泽头发的女子，他们交谈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那女子的银色的长发就像是熔化的银所铸成的，波形的卷发盈盈松松。她穿着一身很休闲的淡奶油色西装，低垂着头，想要扯一扯袖子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显得丰姿楚楚，洁白的前额与正红的嘴唇就像是个绘了红的瓷陶。
她的声音有些让人熟悉，但十羽想他大概是没有和她有过交集的。
那个年轻人有些不愉地扫了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切，拽什么跩。”他嗓子眼发哑有些发虚，打算休息一会埋着头掏出手机，开始看晚指导的录播。前天的录播他没有看，驻场唱完那几首歌之后，那女人抽烟时的薄荷烟味让他的喉咙有些充血发红，虽然那味道很清凉，但他不喜欢烟味。
二人谈着公事越走越远了，但听到刚才那个街头歌手手机中公放出来的声音，男人的鞋底微翘了起来，暂且留步。

年轻男人和女子交头接耳了一阵，男人甩了甩手从自己衣服的内侧掏出了钱包，腕间的正金色折射出了几道光彩，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红色的钞票，然后蹲下身去将其放到了那个装吉他的壳子里。
“能为我弹唱一首歌吗？”男人将钞票对折，塞给了那个疲惫的家伙，“我想听你唱这首歌歌。”
“什么歌？没看到我在忙？”他有些不耐，似乎像是个从那傲娇大小姐所塑造的美梦中被吵醒的人一样。
他本来想骂上几句，那破旧的马丁靴摩擦着地面，显然有些烦躁。
但那个油头白面的家伙显然看到了他正在那播放着的视频，他不想让那个他所喜欢的女孩蒙羞，即使他们从未谋面过，她也不属于他。
“我想听给水母唱的歌。”
他难以置信的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咬着自己的下唇。
“好。”
...
他年纪并不大，却唱出了沧桑与老成的味道，那些感情包裹着那冻着的曙光。他激烈的嘶唱着，唱着他所爱，所想保护着的她的歌。
面容有些扭曲了，粘膜开始发干。
但他接过了那个男人的一张红色的钞票，还有一片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