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梁（尚九熙）三十八(4)

“老一辈的事，你师父未曾与你提起过，也不代表没有。”他看见竹椅边摆了几个果子，于是伸手拿了一个在衣摆上擦了擦，自顾自吃了起来。“再说，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啊。我去年回京述职的时候，见过你。”
“疯子。”
“小丫头真不礼貌，嗐也怪我，没来得及跟你介绍，我啊，也随师父姓，木易姓杨，单名一个熊字，来丫头，叫声杨师兄听听。”这人怎么跟在逗小孩一样。
你没接他的话，“见过我，什么意思？”
“去年夏末的时候我正准备回京。我师父呢也是年事已高怀念故人，这两年告老还乡了突然想起自己兄弟，于是叫我去去看看梁师叔，呐，也就是你师父。他俩这都十来年没见过面了可你师父还记得我，还跟我比试比试，你说输赢啊？这......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爷俩谈天说地说了许多，你师父就提到你了，说你也在京城，又说你十天半月不见消息，叫我有没有可能找找你，得空修书一封给他好叫他放心。”
“你拿什么找的我？”
“欸，这就要说说你杨师兄的本事了，虽然我功夫不错......一般总可以了吧，但我特别能认人，听你师父跟我说了个大概，我便能临摹你的容貌，不是我夸大我还记得特别清楚。”他低头笑得有些羞涩，“哈哈实在不才，只能拿这三脚猫功夫在金陵城里混口饭吃。”

你回想了一下，却没发觉什么异端，“你在哪儿监视的我？”
“什么监视，我是干那事的人吗？都说了回京述职回京述职，我是干正经工作的！我确实有想找你家去，但有一天碰巧啊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我们那日挨家挨户查户籍，偏巧你就从药房里出来，我当时就认出来了，但毕竟不能太确定，就跟了你一段路，看你行色匆匆的而且街上纷杂你没发现也正常。后来看你进了一间宅子后跟人打听了几句，可不，就确定了。”
“你为何不直接来跟我说？”
“没啊，跟你说干嘛？你师父说的是看你平安与否让他放心，我不就看见了，看见你后我立马写信给他老人家了，再后来就没事了。”
“你这办事真是......抽一鞭子走一步，真实诚。”你丢了扫帚，“那这次呢，这次又是来看我，千里迢迢跑这儿？”
“不是，这次还真是又事要转达你。”他吐了果核又拿袖子擦擦嘴，“我回去过一趟，又被你师父飞鸽传书叫去，这次可好，直接叫我找你回去。”
“什么事？”
“我就不清楚了，可能你娘有什么事吧。”
你急得上前一步，“你说清楚，我娘怎么了？”
他不急不慢，一脸平淡，又拿了个果子，“不是什么大事，真着急就直接让我绑你回去，而不是在这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