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7)

用餐的老人小孩也不少，但都格外安静，生怕惊扰他人，于是我们也都如此，要费心思让小孩子不吵闹只得轮流用餐。去取餐具，旁边又有一功德箱，这下却有些放心，仿佛不劳而获总有些过意不去，而现在见箱如见收银台，也确认斋堂是确实可以免费用餐的，即便有一师傅劝我说：“没事的，那边拿餐具就好。”，于是掏出手机扫码，给多少合适？按市面上的餐馆卖的廉价自助餐给？或者按街道的斋堂店的价钱去给？犹豫之际，见箱上有一屏幕，竟是支付提示，一连看下来，少则二三五元，多则一两百，于是既嫌少又嫌多的，便想不失虔诚又不让自己钱囊羞涩的扫了三十元。因为怕扰人，所以要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坐，于是找了最上角的桌子，不敢打太多，因怕浪费这简朴而又高尚的食物，使后来者获得的少，便每样少些，橙子和苹果其实已经有些氧化而有些蔫了和发黄，但绝非不新鲜，只是没有精细的处理，这样倒好，很是朴素的饭菜才最通佛理。
坐下便吃，细嚼慢咽，好好品尝，因此，连我不喜欢吃的海带好像也并不难吃，变得有滋味了。
我将盘子中的食物全然下肚，不留一粒米，吃完便拿至一旁收纳箱，盘作盘，筷子做筷子，碗作碗，整齐摆放，了有成就。

接着轮到朋友，我替他抱着最小的那个，为了阻止他吵闹，要将零食一点一点的喂给他，期间还要按住他乱摆动的小脚，可能一甩就把鞋子甩出去。于是也没什么事了，便周围一看，看看这虔诚的人与我，老人、小孩、青年、中年，还有两个穿着类似军装的人坐在斋堂旁边的过道那儿用餐，应该是消防武警，大家平等的用餐，朴素的享受这一刻，期间还有一位师傅在堂中走动，便是刚才劝说我的那位，他长相酷似主持人王小川，帮着斋堂的阿姨打杂，给客人端碗、端盘、端菜，十分忙碌。但其身法矫健，一手扶袍，在过道中来回穿梭，轻盈如燕，似一侠客，又如戏台上走位的配角，英姿飒飒。
我坐的大木桌有六个位置，虽在角落，但也靠近中心台，所有桌椅皆相同形制，这一看，原来旁边两桌竟然有所不同，虽然桌子相同，但上披黄布，再放花瓶，瓶中有一株转运富贵竹，花瓶旁放着一名牌，写着‘住持座位’，又一桌则是‘僧徒座位’，以此警示旁人莫要坐错了位置。于是十二点时，从旁门走来一黄袍师傅，恐怕就是住持了吧，面容肥态，步履沉稳，我见了点头示意只因常人如此，他亦点头笑脸示意，后入坐住持一桌。而后又有两人，一人浅色灰袍，人高马大，其不同与其他和尚的地方便是其穿的某品牌的运动鞋，另一人，衬衫夹克，手带名表和佛珠，亦有头发，似乎不是和尚，更像是一个大老板，而他们不同于前者那位如侠客般的师傅的地方，便是他们多了些世俗的气息。而后，又来一位，他倒是不坐住持桌了，只是打了碗饭，又乘了些菜，汤也没打，坐在身后一桌，且坐下就吃，若不是同黄袍师傅一同入席的那位老板模样的人喊他，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看似中年秃头、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人，竟然与师傅们相互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