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得见 终章(2)

我摇摇头。
“是吗……”她低声自语，说道：“他们很是强行地让我拥有了你，之后又罔顾了那份因你而生的母性。当时的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我终究晚了一步。”
“我很庆幸你晚了……即使他们是那样的人，杀人的本质也还是杀人。”
“……谢谢你。”
她将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悠闲地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
“他们快要来了。”
她问道：“要逃吗？”
“我们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我反问道。
她沉默不语。
“我还是……多看看天空吧，这应该是我仅剩的一点时间了。”我扶起她，按在后背上的左手被一股温热覆盖。
“……也是我的。”
她的嘴唇发白，眼神有些飘忽。
我抱着她，走向玄关，打开房门。
夜空，是黑色的。
我把她放到地上，和她并肩躺在一起，正对着黑色的夜空。
脉动从地面传达到我的头皮，再传到全身，我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神啊，你可愿侧耳倾听，我是你在人间的子。”
“神啊，你可愿垂目观望，我是你在人间的形。”

“神啊，你可愿展手赐福，我是你在人间的名。”
“神啊，我祈求你的爱怜，因我已受尽了苦，此时将归那应许之地。”
“神啊，我乞求你的原谅，因我曾犯下的罪，此刻将化作审判的火。”
“神啊。”
……
被称为盲视之神的，正坐在我对面。
“你我都只不过是命运剧本上的演员。”他的表情并不好看。
“我什么都来不及做，我观看了一场又一场演出，现在是时候让你上台了。”
我想尽可能地显得豁达一点，好不让他看出我的哀伤。
“好吧，如你所愿。”
“……如我所愿？”
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眼眶。
“那么我还有一个愿望。”
“留着吧，到了那个世界，你会有一位更好的倾听者。”
光，大量的光从他的面前奔涌而出，眨眼间便将他淹没……
“我降临于此，回应你们的呼唤，我命尔等，称颂我的名！”
“我所见即为黑暗，我所至皆成虚无！我之名冠绝十七层死域，响彻三重至高之天！”
“我名为：盲视之神，因赛特！”
他的声音里不再有和我对话时的戏谑，那是充满了威严的真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