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转乾坤系列之辟邪劫》第四十九章(10)

程灏轩不耐烦:“这些事，您在我小的时候，就说过多遍了，何苦又要翻出来说！”
顾妈妈遂自责:“是，是老身年纪大了，管不住嘴，爱念叨事，总念不到正题……”
转而，她正色道:“其实，你们父子俩都一样……老身虽不甚了解姑爷，不清楚他在遇到小姐之前是何心性。但自从老身随小姐进了王府后，听也听得不少了……尤其是太妃，她常会对小姐说些姑爷年少时的事……她说，姑爷从小就聪颖过人，文武双全，更精通兵法。是众多皇子之中的翘楚，却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这有才能的人，心气儿就会高，做事自然喜欢拔尖冒头。姑爷就是因为太优秀了，连先皇都开始顾忌他，生怕他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总防着他会谋逆夺位。但先皇又不想轻言废黜，落人口实。于是，就想尽办法安排耳目监视姑爷……最后，先皇看中了小姐。知道小姐是姑爷的至爱。姑爷在小姐面前，一定是坦诚以对的。在先皇的晓以大理下，小姐也以为姑爷有反心。她是出于关切，才处处留心姑爷的……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时，他就紧张那个人。更会想当然的觉得，那个人就该什么都向着他的。
姑爷身为皇子，对此自然是更强势些。他容不得心爱的人猜测自己，更容不得她帮着外人……他认为小姐背叛了他，他是在暴怒之下，才伤了小姐的心……事后，他也是追悔莫及的……”

程灏轩恼恨:“追悔莫及又如何？大错已铸成，他万死难辞其咎……”
却听顾妈妈力责:“那，公子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在走姑爷的老路……你对少夫人的所言所行，不就跟姑爷当初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姑爷并无谋逆之意。而你，却有君临天下之心！你说姑爷残忍绝情，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姑爷至少还知道忏悔，你却一直不知道醒悟！”
程灏轩受了顾妈妈这一通责斥，恼怒之余，心里也有所震撼。
但听顾妈妈缓了一口气后，语重心长地道:“公子，老身知道，这些话不是我们身为奴仆们该说的。可小姐是老身看着大的，公子更是吃过老身的奶水。老身权且托个大，腆以养母自居。老身是心疼小姐，心疼公子啊！有说，父子无隔夜仇。也有说，无仇不成父子。但无论是不是仇，这血亲，是没法子斩断的。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姑爷现今年纪也大了，又多病，说不好哪天就……都说人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公子难道要等到那时候再来悔不当初吗？”
这时，从后院传来顺王和唐倩倩大声说话的声音。
顾妈妈怕二人又要争抢孩子，赶紧往后院跑。
程灏轩犹豫片刻后，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