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栗羊夜访呜米女士(4)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呜米站起身来，回避开咩栗羊的眼神，又惴惴不安地坐回火炉旁。有些话梗在喉咙里，却不知如何说起。“呃……说起来，咩……咩栗。现在已经是午夜了，等会你打算怎么回去呢？”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不，我只是……”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呜米小姐，呜米女士！”咩栗羊抬高了音量，“你刚才不是说，你自己也不愿深夜走这条路吗？你又如何忍心看我在深夜中，独自走向这幽暗曲折的小道呢？容我多说一句，狼本是群居在一起，你却独自住在这阴冷潮湿的狼堡里，紧闭大门。可是为什么，这样独来独往的小狼，却能唱出如此充满希望的歌声？我想多了解你，你却闭门不出；当我走进狼堡，你却催促我离开。难道偌大的狼堡容不下一只小羊？”
 呜米慌乱地收拾自己的神情：“我完全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使我有些惊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呆更长的时间。狼堡一直都是阴冷的地方，很长时间里只居住了我一个……”
 咩栗羊打断了呜米的话：“既然这样，为什么狼堡的门总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为什么狼堡里面如此光洁如新、一尘不染？你精心布置的客房为谁准备？你长亮不灭的烛灯为谁亮起？”

 “那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
 “是什么？”
 “总是……不方便说的。”
 “说出来。”
 呜米迟疑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因为……因为在等候你的到来。”
 “等候一只你从未谋面的小羊？”
 “现在我见过了。”
 “所以呢？”
 “啊，我明白了。那么，咩栗，夜已深了，不知能否请你在狼堡留宿一晚？”
 “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