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大风起兮云飞扬（卌一）(2)

“是，师父。”
他还是斟酌了片刻。
他想起了今天的风儿说的话，“你好自为之吧”，眼里没有半分情意。离开青决山的时候，面眼都是恨意。自己入魔的时候又是神志不清，比做一个废人更可怕。今天又听了天界的闲言碎语，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又怎么能真的不在意。师父的命令压下来，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想要放弃。
哪怕风儿有一句赞同，一个字的隐晦的表达，他也愿意奋不顾身的回到她身边去。可是没有，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坚持，为她抵抗住了所有的压力和伤害，可得到的只有风儿的冷漠和拒绝。

两个人一同回了水神宫，他看见榻就躺了下去。
“九郎，我有点儿累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让医师过来为你诊治。”风神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方才进门的时候觉得那秋千架有点儿碍眼。”
“什么意思？”
他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听见身后微弱的声音，不会自己听岔了吧？外头的秋千架是风儿留在水神宫里唯一的回忆，他居然觉得碍眼。
“拆了吧，还有那棵老枫树，刨了。”
张云雷翻了个身背对着九郎，他怕九郎看见他忍到变形的脸。要不是自己亲耳听到，他都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