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锁 第六章（染羡/父子/强取豪夺/肖战水仙）赠猫咪小乖有点怪(3)

主殿窗棂旁，北堂墨染站了许久，看着小孩出门，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出了城门，一路往南，行三里地，有处驿馆。他和疾冲、言冰云约在这里汇合，然后再一起往城郊十里可放纸鸢的桃林去。
时辰尚早，官道之上车马寥寥，魏无羡靠着车壁小憩。突然，马匹嘶鸣，停了下来，刚刚睡着的人，一头向前栽倒。
车帘外，马车被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无路可逃。
城门处，一队黑骑轻甲冲了出去，为首之人，紫衣墨发，面如冠玉，眼含寒芒。
原本他想用孩子为棋子，引暮家自乱阵脚，但他后悔了，他舍不得。这么多年，暮家一直小心谨慎，面上做得滴水不漏，让他抓不到把柄。可他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压死暮家的最后一张牌，暮家不会容许这个孩子重新回到人前。
“当当当”，短兵相接的声音越来越近，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影影倬倬的人影。
马鞭狠狠挥出，马儿吃痛，快速奔起。
未及马儿停稳，飞身越了过去，龙渊剑鸣颤，鲜血横飞。已是强弩之末的护卫等来了援军，士气大振，劣势渐渐扭转。
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被尽数俘获。
北堂墨染是在破碎的马车底下找到的魏无羡，找到人时，小孩缩成小小一团，咬着牙，不吱声，浑身哆嗦，眼中满是水光。他将人拽出来，抱入怀中，在管道旁的竹林边寻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害怕吗？”
怀中人点点头。
“帝王之路，就是如此，披荆斩棘，非生即死。”
“父皇，也有遇到过吗？”轻轻的声音，带着战栗。
“嗯。”
“羡羡以后会好好习武，保护父皇”，魏无羡从北堂墨染怀中退出来，站起身，看着对面的人，郑重道。
“好啊。”
与往常一样勾起唇角，只是这一次不再阴寒凉薄，而是如冰雪初融般带着暖意。
小孩的眼倏然瞪大，用力将北堂墨染向一侧拨开，“噗呲”，羽箭入体，温热溅到北堂墨染脸上。
北堂墨染是不怕见血的，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是这一次，他怕了，脸上的血好似一团火，灼得他心疼。
四周一片嘈杂，躲在密林中的杀手被绞杀，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眼中只剩下一个人，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将地上躺着的人抱起，手指不停抹着那人唇角溢出的血。
“父皇...，不哭了...。”
原来他哭了吗？他以为他已经没有泪了，他的泪该在先皇后被逼自缢的那一日已流尽。
魏无羡费力抬起手，想要帮他父皇擦一擦脸上的泪，可是手臂太沉，他没有力气，举到一半垂了下来，“父皇...不哭...，羡羡...很开心...，羡羡不再是...一个人...，羡羡...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