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里，我被艾滋病女孩咬了一口(2)

“我那时候不明白我爸为什么总是不回家，”魏褚擦干净墓碑，把一束花放在男人照片底下，“直到有天晚上我妈带我去殡仪馆，很多穿黑衣服的叔叔在那儿等我们。他们把我妈带进一个小房间里，没让我进去。”
他攥着一个叔叔的手，懵懂地看着铁门打开又合上。带起的风钻进领子，他觉得有点冷，忍不住缩了缩。叔叔低头看他一眼，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
他听见铁门里传来母亲的哭声，先是压抑，后来嘶喊着爆发。
“我觉得害怕，”魏褚说，“我问那个叔叔，妈妈怎么了？”

“那个叔叔抱了抱我，说阿褚，你爸爸去世了。”
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变成了小方盒里的一捧灰。魏褚对他没什么印象，若不是有照片留下，他连爸爸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
他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悄悄回家，不让妻子吵醒儿子。他看见别的孩子在家门前推着玩具车奔跑，笑声清脆地撒了一地，就走进转角的商店，买下最好的一辆。那辆车后来出现在他儿子的枕头边，女人在楼道里煎鸡蛋的时候，玩具车滴滴嗒开过，边跑边唱。
兰宁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叔叔是怎么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