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2)

“我想做女孩子。”他对她说。
“嗯？为什么突然这样想？”她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女孩子都很温柔，我不想以后变成我父亲那种男人。”他眼里泛着泪，轻柔的语气中隐隐带着怨恨。隔了一小会，又说：“我讨厌自己是男儿身。”
女孩子发育的要比男孩子早一些，此时的她比他要高出一点，她学着她妈妈的语气，对他说：“你爸爸是坏人，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坏人啊。现在先不要想这个啦，以后放学你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
十五岁，他母亲再婚，带着他嫁给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脾气虽然不比他的生父暴躁，可也不是个善茬。
十六岁，他中考失利，没有跟她考到一所高中，他很懊悔，暑假里经常因为这件事独自躲在房间里哭。她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她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先答应去找她，然后放下电话，把自己收拾的看不出来哭过。
因为再婚，他和她离的远了一些，现在他必须要骑半个小时的自行车才能到她家。
夏日炎炎，他到了后满头是汗，她递给他一支雪糕，带他进了少女的闺房。
“你好像完全晒不黑诶…”她坐在书桌前，托着腮，微笑着看他吃雪糕。“啊，有吗？”不知为何，他的脸红了一瞬。这几年来，他一直靠帮同学做作业赚取一点点钱，然后用这些钱去买廉价的护肤品。

他吃完雪糕，声音低低的说：“我没考好…”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然后俯下身，手放在他的手上，说：“只是三年而已啦，我们一起努力，大学的时候还能在一起呀。”他的脸刹的红了。
红云迟迟未散，是他看到了她胸前的美好。他急忙转过视线，缓了一会，说：“我打算去打工啦，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呀，我可以送给你…”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她开心的笑着，抱了抱他。他也很开心，顺着话茬，又把几年前的那件事说了一遍。
“我想做女孩子。”
这次的她并没有再模仿大人语气，而是看着他，半晌才再次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眼神躲闪着，断断续续的说出“嗯…嗯，我想好了…”
她握住他的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再次见到，是两个月后的一天，他终于晒黑了一些，是健康的小麦色。她开心的接过他送的鞋子，踮起脚，轻轻的亲了他一下。他这次没有脸红，而是主动拉起她的手，走进了一家冰激凌店。
他留了半年左右的头发，长度已经盖住了耳朵，加上本来就清秀的脸，店员错把他当成了女孩子，一句“两位小姐姐想吃什么口味呀”把她逗的噗嗤一笑，紧接着他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