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那冬05(2)

王一博看着已经无法使用的摩托车驱动器时，感觉自己要在12月的寒冬‘急火攻心’，狠狠地踢一脚已经难以为继的摩托车，心里骂道，什么破公司！
摩托车的车身仍然很酷炫，但已然毫无用处，他徒劳的将盖住铭牌的雪层拂开，看见那里写着的租赁公司的联系电话，轻轻地叹口气，认命的拨通那串数字。
期待的公路之行化为泡影，他甚至没法想象自己该如何和租赁公司说明情况。
漫天的鹅毛大雪里，王一博觉得自己像是那颗弃子，既不能扔也不能不管，只能说着爱给着疼被吊着命。但同时比起这世界上的很多人，他却又足以幸运。
肖战从房间离开后，走到前台时发现那里摆着几篮苹果，便有些局促的问服务员苹果是可以销售的吗？服务员微微笑着点头，示意是免费赠送，而并非售卖。
肖战愣怔两秒，然后惊喜的道谢，"Thank you. Merry Christmas!"
外面的雪还没有要停的趋势，带着湿寒薄雾的清晨将酣睡的整座城市冻醒。
街上残留着昨夜过圣诞的欢快气氛，天空变成沉重的闷青色，带着暗蓝，像色彩颜料里常用到的普兰，与混沌的天空搅成一团，渐渐的显出橘红色的初阳。

他就站在那里，看见昨夜送给他离别前一个温暖拥抱的男孩扶着车把，手机搁在耳边，微微皱眉，显出艰难、无奈的表情，好似试图和对方理论些什么。
他的肩膀在寒风里仍然显得瘦削，羽绒服却极为臃肿，宽大的像是披在他的身上，有薄雪落在肖战的眼睫上，他眨眨眼睛，伸手拂去，很快便融化在掌心里。
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几步的距离，却令肖战突然觉得好似隔着天涯海角般，王一博的身影被满目的雪色蒙覆盖住，渐渐的变模糊起来。他好像看呆似的，莫名觉得难过，然后伸手，好似想要抓住他，但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远，都是徒劳。
但肖战已然反应过来，讶异于自己会做出如此奇怪的反应，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手里的苹果透过单薄的果皮浸透寒意，使他蓦然回归到眼前的这场大雪里。
他有些惆怅地将苹果放进旅行包里，想，雷克雅未克的冬天好冷。
王一博用脚尖捻着脚底的雪，像顽劣的孩童那样，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竟露出了笑容，但像是因为觉得在这件事生气很没意思，越想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直至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才蓦然惊醒，肖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红色的绒线帽，围着灰色的围脖向他走过来，就像是踏过他所有的少年时代，疯狂的、安静的、高兴的、兴奋的、红着眼睛的、哭泣的、委屈的、……很多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