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狼同人】狐说（7）(3)

那个道士自称林奕堂，说黎仙镇有妖作怪，山神就是害人不浅的妖物。当时黎仙镇中皆因山神庇佑而风调雨顺，镇民都不当真。可林奕堂为了查明真相，三番两次闯进无名观——当时的山神庙，甚至还放火烧着了秋山。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抓到。林奕堂的行为激起民愤，镇民们几乎踏破黎府的大门，都要来讨个说法。
黎渡作为镇长警告林奕堂不要再妖言惑众，罚了他几两银子，林奕堂愤愤而去。没有几天安稳日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便有人开始失踪，都是结伴出行后集体失踪的。这使得大家不敢集体出行，恐惧和担心日益增加。这时林奕堂又出来说必定是山妖搞的鬼。即使这样，镇民还是不愿相信山神就是妖。后来就有人传言：“是妖怪冒充了百姝山神”“还请道长收妖啊”，林奕堂的地位又被抬上了天。其中一位丢了夫人和儿子的地主甚至花了百金请林奕堂除妖。
观月不解，问她的老师艾先生说：“大家不都信百姝山神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求神了呢？”
艾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西洋眼镜，看着远处说：“鬼神之说多为捏造罢了。世人信仰神灵，便会怀疑神灵。如果十足十的相信一件事，那么最后吃亏的只是自己。观月啊，你要记住，世间万物皆不可尽信。”

“那先生呢？”八岁的观月歪着头问道，“那我能尽信先生吗？”
艾先生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地说：“那便除了我，世间万物皆不可尽信吧。”
怪力乱神之事多为捏造，可林奕堂真的抓到了那冒充山神的妖怪。尽管为了抓到这只妖毁了半个镇子，但镇民们还是个个拍手叫好，并决定在无名观——山神庙内处决这只恶妖。
那天九月初五，风却异常的大。女妖身着素白的衣裳，襟上绣着石兰花纹，腰间别着杜衡花，只是此时衣上沾了鲜血，一双未着鞋履的足也受了伤，伤口血液已凝。她被绑在柱上，奄奄一息。台下的镇民纷纷为自己失踪的亲人出声讨伐。女妖一开始还有所辩解，到最后她便只是流泪，口中不断念着“愚哉世人！迷哉世人！”
观月扯着艾先生的袖子，说：“这就是妖吗？我感觉到她很悲伤。”但这句弱小的话被淹没在镇民的咒骂声中。
处刑开始，林奕堂挑断了她的筋脉，又拿出玉葫芦，默念咒语，女妖便化粉具散，一齐入了葫芦口中。
艾先生捂住观月的眼睛，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众人奉神便为神，众人言妖便为妖，神妖善恶皆在一念之间。”
那时的观月不懂这句话，只感觉在艾先生捂住她眼睛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风，之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