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点破银花玉雪香 （完结）(4)

连夫人挑起眉来盯着花白凤，她很想怒斥一句“一派胡言”，可稍一犹疑却无力地发现，花白凤说得，竟然挺有道理……她想不出要怎么反驳，只好默然。
很久之后才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想得这么明白，当年怎么就能一走了之呢？”
花白凤半晌没有应声，正当连夫人自觉话是不是说得太重想要出言道歉时，忽听她以异样和缓的语调说道：“当年我在强敌环伺中雪夜产子，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不只我醒了过来，连那孩子也一息尚存。那段日子我伤病交加，不是没有怨过恨过，我给孩子取那样一个名字，其实是在心里觉得若不是有他，天羽根本不会死。可是你知道吗？那孩子呀……”
连夫人轻轻走到花白凤身边，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她浑身一僵，却并没有推开连夫人。她脸上并没有笑容，只是眼神如水一般温柔，全身上下溢满只有一个爱孩子的母亲才会有的光辉，“那孩子明明体弱得随时可能夭折，那一双眼睛里却总是亮得惊人，我每每看到他眼里的光，就会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我给他过血，与其说是为了让他活下来，不如说是为了他能给我对生的渴望。因为有他在，没有天羽的这二十年，才没有那么难熬。”

“四年前，我无意中查到万马堂主人竟是当年天羽十分信任的执事，更兼知道他本姓司马出身将军府却化名马空群隐藏在中原武林。循着这一点继续往下查，终于确实当年那场追杀根本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要将中原武林大半势力把持在手里有一天可以为司马家所用。知道这一点我便开始怀疑，这人行事如此周密，为何独独放过了我？我那时产后虚弱昏迷，想要找到我斩草除根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于是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她抬起眼来注视连夫人，“雪儿不仅没有圣徒血脉，他血里带着寒毒，我本来一直以为是他出生在雪地里所致。”
“司马空群说得不假，雪儿并非我亲生。我亲生的孩子……我亲生的孩子也还活着，不管怎么说，司马空群都曾经养育过他，我恨司马空群，但我承上天的情。”花白凤的眼神也亮得惊人：“那孩子如今过自己的生活，他若想要认我，总有一天会来找我，他若不想认，我有雪儿，已然知足。当年我与天羽争吵负气出走当真愚蠢至极，上天罚我再见不着天羽的面，我认了。如今我再不会犯蠢，只要我的雪儿高兴，他想要什么都行。你若是不同意，哪怕你是天羽的姐姐，我也会把你儿子抢到雪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