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2)
事实是,她在这个村庄里骑了半个小时左右。
最初感觉不对,是发现刚刚明明已经经过的白色供电小屋又一次经过了,但是依然安慰自己,应该是由于村庄没有路灯,看错了。
可是第三次遇到白色供电小屋时,她忐忑了。这时,回想起来,才发现这个村庄里竟然没有看到人,每个房子都透过窗子亮着暖黄色的光,可是门前,路上,没有闲聊的大娘,没有散步的大爷,没有跑闹的孩童。
好安静。
“没关系,不重要,即便有人,我也不敢停下车来去求助啊”她宽慰自己道。
是的,她不敢停车,不敢回头。
思绪到这儿,她第四次经过了白色小屋,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的飞快,车把上的的纹路已经烙在了手心。
她强迫自己冷静,她强迫自己冷静的单手骑车,她强迫自己冷静的用空余的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
求助!无比强烈的念头!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手机没有信号,两个运营商都没有信号,流量WIFI同样没有。一瞬间,她觉得身体内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嗡的一声炸毁了她的大脑。
她忘记了收起手机,就在这时,余光发现手机屏幕似乎有变化。时间!是时间!
对啊,信号要靠外界,但是手机里有内置程序啊,关机也依然会改变的时间,或许也包括指南针。
却不曾想,又一次失望,指南针混乱的颤动。
这颤动简直就是上帝在摇头。
她好像是彻底崩溃了,又好像是彻底接受了;她好像是彻底绝望了,又好像是彻底看开了。
苍黑的夜色下,孔龄晚夹紧的肩膀放松了。
这时,她看到了小桥洞,顺利的上去,汇入国道的一瞬间,货车的车灯照射这她的眼睛,她觉得她重回了人间,货车扬起的灰尘让她泪流不止。
依然是车把拧到最大的速度,依然是国道上的风,眼泪才滚出眼眶,就被吹向眼尾,再落下来,直到太阳穴被眼泪刺痛,直到口罩带子被眼泪淹湿,她回到了家。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幻觉,可是奶奶手机上的已拨电话强烈否定了这个希望。
奶奶说,她打电话却被表示无法接通……可是孔龄晚的手机甚至没有未接来电,也是,都没有信号怎么可能会有未接来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