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随笔(2)

越来越多奇怪的血肉造物在设施内部的墙壁上蔓延着，越是深入，越是感觉这无尽的走廊简直像一只巨兽的食道般漫长。“瞎想什么呢。”科塔娜轻轻自嘲了一句，作为苏格兰的战士，她和大多数士兵一样，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停下。”约翰的声音少见的带了一丝恐惧，“停下，科塔娜，你猜对了，该死的，这玩意真的是某种巨兽，我们无法理解的血肉造物！哦天哪，这些该死的苏联人，他们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等等，”科塔娜敏锐的捕获了不同的信息——作为特遣队的队长，捕获情报简直像本能一样，“你说，‘这一步’？约翰，这指的是什么？”
约翰的声音夹杂着奇怪的电子干扰声传来了：“是‘绝对统一’计划，来自公元3907年的一份绝密情报，那还是上世纪的一份最重量级的情报，它的价值堪比我们截获大日帝国的‘红日’计划。”
约翰深吸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计划里指出，要想让苏联人集体进入更高的生命层次，必须放弃个体的思想，以一个总意志进行领导，而这一步的关键在于——个体放弃自我，融入到一个巨大的肉体体内。”
“我们完了，”约翰的声音变得更加人性化了起来，“我们死定了。从我们看过那份简报开始，我们就死定了。”
“为什么，约翰？为什么我们死定了？”科塔娜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约翰突然开始痛哭，他的声音显得绝望而恐惧，“我竟然在害怕，你还没明白吗？科塔娜？我可是人工智能啊！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的！而我有感情的后果就是你的‘绝对理性＆唯物’思考回路已经被彻底破坏了，你再也不能击穿不可理解的造物了……我们已经被腐化了……”
科塔娜像被抽干所有力量一般，瘫坐到地上，她愣愣的脱下头盔，泪水缓缓滴落到她的胸口。
“约翰，你有感情了？那……也就是说，我可以……”科塔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地上的血肉以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扭曲了起来，它们在重组，最终变成了一个类似人形的形象，随后他，或者也可能是它，缓缓带上了科塔娜的头盔，他的声音莫名变得温柔了起来：“你想说什么？科塔娜？”
科塔娜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好像战场上盛开的雏菊：“我爱你，约翰。”
他低头，把科塔娜拥入怀中：“我也爱你，科塔娜小姐。”
一阵急促的滴滴声突然传来，科塔娜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约翰。”随后幸福的抱着他闭上了眼。
数秒后，设施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我也爱你，科塔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