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自然（2）(2)

次年的清明，师傅带回来一个小女孩，要我教她识字。我便将师傅的语录教他认识，里面统计了师傅最爱说的话的次数：“这次断了吧！”虽然不是很懂，但肯定很重要。
又是清明，那个女孩已经出落的像那座山一样美了。师傅说：“自然坚强而脆弱，会复苏的我们会看见，不会复苏的我们要送走。”话说师傅真得能看见吗？
总之，我们要去踏青了，我想往常一样牵起她的手，山路是被压实的，走上去十分踏实。因为不能比师傅快，所以要慢慢走。
来画一下山吧，师傅说看见漂亮的就要记录下才不会消失。她站在油菜花丛，别这一朵白嫩嫩的花骨朵，绿色簇拥着她，阳光洒下，金黄的花在舞蹈，蓝色的野朵在飞扬。点点金色点缀着流苏，那是会引起蜂蝶们争风吃醋的起因，也是我想将她带到母亲墓前的原因吧。
画被她抢过，说辞是收藏。师傅就坐在一旁将刚摘的茶叶放进烫水中，十分玩味地好像能看见似的。
师傅带我们来到山头，我们要在这片山林里栽树，据说是祖宗的传统。累了师傅就躺在树荫下，她就躺在草地上，我就躺在她的腿上吃着荷花糖。

下山时，天空下起了雨，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味道，大概是告示牌上说的：禁止开采硫铁矿。那厚实的土地开始变得泥泞，松软，钢铁巨兽的轰鸣声从地下传出，一下一下地捶击着心脏。
“锵锵锵！”脚下的土地开始崩裂，我们发生了塌方，我被师傅拉住了，她却倒在了40米大坑下的一台挖掘机上。随后电闪雷鸣，瞬间点燃了整个大坑，那已经成了一个地狱，而我就是地狱上那个鬼哭狼嚎的厉鬼。
清明时节雨纷纷，冲净了一切，我只找了她的头骨，就在挖掘机旁，不，应该是破铜烂铁旁。
“老头，那把刀还有用吗？”
“……”
“我说复活，上面的铭文说可以复活！”我抱紧了她，握紧了手中的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怒火。
“不可能的，这是无法做到的！”
我踏向他，举起他，起来他的眼皮，那是一珠没有瞳却充满血液的眼睛：“那么你自己怎么解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活死人！你说啊！你说呀！我求求你告诉我可以，我求求你，我不想再死去一次了！”
“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