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箱庭之间：孤星迷航 4.被告人(3)

好问题。黑星觉得有点被问住了，但她并不是很想跟着另一人的思路走下去。如果就这么承认自己的确做错了些什么的话，黑星总觉得事情会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我都说了，我只是在保护大家。我才不在乎被自己杀死的人怎么了呢。”
“他们真的需要你这样的保护吗？”“黑星”问道。“你不过是多赚了一点钱而已，而很多被你杀掉的人根本不知道箱庭之间的存在。你自以为是地决定从这种虚无缥缈的‘危险’中保护他们，毫不考虑他们的意见，难道不会太自大了吗？”
“我的朋友们都是善良的人，并不喜欢干这种事。那就让毫不介意的我帮他们代劳，难道也有错吗？”黑星反驳道。她知道自己开始激动了，但现在的她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比平时更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他们从未说过希望你这么去做。”“黑星”轻轻摇头，随后突然向前凑了过来。她把手撑在围绕着被告席的，黑星现在知道是栏杆的木台上，几乎与黑星脸贴着脸。
面前的存在不知为何让她觉得不寒而栗，黑星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他们没有杀人的能力，大家都不是为了做这种事而诞生的。我不一样，我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去保护。既然那样，就算是从别人那里掠夺也情有可原！”

“你认为这是‘情有可原’吗。可笑。”面前的怪物发出一声怪异的轻笑。“杀人是情有可原？掠夺生命是情有可原？如果别人用同样的理由杀死你身边的所有人，你会放过他们吗？”
在黑星来得及回答之前，她就接着讲了下去。“你不过是个干着不可饶恕的事还死不认错的罪犯。如果你的那些所谓‘朋友们’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们会讨厌你……不对，他们绝对不只会对你感到厌恶。他们会觉得你令人作呕，会轻而易举地把这样的你抛弃掉，甚至会认为你罪该万死——如果你真的认为你所做的事不是罪行的话，那就去告诉他们啊？”
不对。
不对。
黑星张嘴想要反驳，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来。这个怪物说的话有一定的逻辑性，而且就这么听起来似乎的确是她错了没错……
但她不会错。
她不能错。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做的事是错误的，但只要她的想法是好的——那也可以被原谅吧？
“有句名言是‘通往地狱的道路，是由善意铺就的’。”“黑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笑吟吟地开口。“历史上有那么多以光明的理想作为出发点，最后却犯下了滔天大罪的人。以后的历史学家们和他们的后人，原谅了他们吗？别用这个理由为自己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