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螺旋——赡养协议（十二）(8)

“那我... ...”
“你不用赶过来，我会处理的。”不封抬手点了点自己的手腕，“你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呃，嗯。”擅法又掏出怀表看了看，“回头帮我把这件衣服收拾起来。”
说罢，便像雪人一样融化，只剩下最初那块骨骼碎片静静地躺在白袍里。
“呵，荣幸之至！”
... ...
“喂喂？醒醒。”从巳第四次试着叫醒蔡歆然，但趴在书堆里的蔡歆然像是睡死了一样，胳膊下压着的那本求生守则已经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从巳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那写的是：下午再叫醒我。
应该不是用脑过度导致的休克，从巳经过一阵严密复杂地分析后确定了这一点。再次确认完地下室的设备一切正常后从巳决定自己先找个地方打发一点时间。
从巳独自一人坐到门前的台阶上吃早餐，今天天气并不很好，看不见太阳。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西北方有一个化工厂，两柱硕大的烟囱日夜不停地喷吐着工业粉尘。但现在那两根庞然大物竟隐蔽与浓雾中连轮廓都看不清楚。从巳咂咂嘴，扒拉两口自热米饭，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见识过哪个地方的环境质量能好过未经开发的天然遗迹。这很像那些“遗迹环保主义者”会说的话，可惜从巳并不是。

蔡歆然还没到中午就爬了起来，催促从巳赶快开始她人生中第一次“遗迹”考察。后来从巳和朋友开玩笑时回忆到，她那时兴奋地跟个等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可同时，她也=也憔悴地跟个加班364天的圣诞老人一样。
“你看看你这样子，如果门外开来一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我都不觉得奇怪。”从巳不紧不慢地从长椅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是去搞科研的，又不是去相亲的。进了遗迹之后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谁还在乎形象。你知不知道... ...”
“咳咳！”
从巳打住了蔡歆然的晦气发言。实际上在从巳完成最终确认前的这段时里，她都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有关“遗迹”求生的各种要点，从巳觉得她可能昨晚背书背魔怔了，便没有去理会她。可是她还在不厌其烦地提醒着从巳各种细节。当然都是从巳早就考虑到的东西。因为如何在“遗迹”里活下去跟如何“在暴躁的教练课上少挨拳头”一样，早已成为从巳生活的一部分了。
从巳当然知道她是因为紧张才会这样，毕竟就连从巳也没去过完全没有经过开发的原生遗迹。从巳自己也不敢保证这次出行会像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