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下（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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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哦哦！”
十米？
不、应该接近二十米了！
仅仅纵身一跃，我便从电线杆旁边“飞”了起来，险些掉到桥下。
那感觉十分新奇，我的身体仿佛变轻了，我对于浑身上下每一个器官的控制都更加地精密、准确；我的肺就像装了一个大功率的引擎，现在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以让我喘起来。
“爱丽丝，她平时都是这种感觉的吗？”
虽然我的鼻音还是有些重，声音听起来尚未恢复正常，但这份意料之外的礼物却已经使我完全活了过来。
这是力量。
最原始、直白的力量！
哪怕早就过了茹毛饮血的时代，我们那刻在基因里的，对于单纯地力量的追求也一刻未曾减少过。它对于我们的影响深远，至今早就渗透进了人类的文化、审美之中。
直至今天之前，我都未曾想象过，单单是一跃数十米这一举动，就可以令人如此心情愉悦，就连之前因为决策失误而折损的自信，此刻似乎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如果能让这份力量永驻我身，哪怕是用名下所有的财产去交换，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世界在这一刻变小了，我的视野也随之拔高；在对面的灯塔原本是显得那么遥不可及，但现在的我似乎只要奔跑起来，几分钟便能够到达。
“呼...”
北港区的海风窜入我的耳朵，但没法冷却我已经沸腾起的血液。
我渐渐开始理解爱丽丝的那份傲慢了。
不、她应该是个谦逊的人。明明拥有如此力量，居然还能抱持着与人类接近的思维模式，她恐怕是我见过的、最谦逊的人！
“哈...真棒！”
环顾四周，看着对面的灯塔，以及那漆黑的海水。
我不知道从高耸的崖壁上摔下去后，自己将面对什么；深海中那时隐时现的巨影肯定令曾经的我退避三舍，但如今却不同了。
我虽然没有信心能将那海下的巨物怎样，但却隐隐感觉自己可以跨过去——绷紧全身的肌肉，加上一段不长不短的助跑...我能跨过去，直接跳到对面的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