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小确幸（25）(2)

女孩儿很激动，可能是把眼前的人当成了依靠，委屈地只是大哭。她没有穿鞋，宽大的衣服在晚风里鼓鼓晃动，一双眼睛在蓬乱的头发缝里闪烁着，额头上一块红印，鼻子下面一直在流血，两只手紧紧抓住宋昭的衣服，看起来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宋昭尽力撑着她的身子，手却绅士地握成拳头，直直地挺在女孩身子两侧。看到她血流不止，腾出一只手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块手帕，在女孩儿脸上擦了擦，温柔地低头安慰她：“小姑娘，别怕别怕！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我们都会帮你的！你告诉我们，你哪里受了伤？严重不严重？那个伤害你的人在哪里？……”
“那，那…，那栋三楼中间的那家……”女孩抽泣着颤巍巍地往身后一指。
孟鹤堂也不说话，板着脸，脚步沉重又急速地朝着女孩儿指的那栋跑去，周九良赶紧扭头跟上。
宋昭急了，在他们身后喊：“你们等等我啊～！”可是女孩儿不肯松手，宋昭看着她泪水汪汪的眼睛，也不忍心把她丢下。

周九良大声喊：“我跟孟一起，没事儿，你护着她就好了！报警啊！”
“你们别冲动！别打架！制住他就行啊！九良，你……照顾孟啊！”宋昭刚刚也看到了孟鹤堂的脸色，他非常担心。他们刚刚喝了酒，打女人这件事又是孟鹤堂的心结，万一……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所以他立刻打电话报了警，没办法丢下女孩儿，便再三确定女孩儿没有受伤，才拢着她，轻声哄着把她带到了楼下，敲开一楼一个亮灯的住户，简单快速把情况说明了，把女孩儿托付给了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自己急匆匆地跑上了楼。
孟鹤堂鼓了一身的劲儿，疾步跑到了三楼。中间那户开着门，灯也亮着，他一脚踹在门上，大喊着：“混蛋，打女人的那个孬种，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孟鹤堂往里走了几步，透过雕花隔断，远远看到了乱到不行的客厅，一把椅子横着斜倒在地上，碎了一地的东西。他浑身的血都涌了上来，这一幕，太熟悉，那是他心底最痛的记忆。他的牙咬得咯咯响，却在冲到客厅的一刻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