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3)
“没事啦,你觉得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嘛……”
两个卫兵打开了牢门,领头的吼道:“现在你觉得什么也没用了,就算你打算用勺子挖开墙也来不及了!上刑场!”
“下士,咱这地方靠海,石头墙挖开海水就灌进来了。”
“这么说雨中怀抱世界的场面也不会有了?”
“恐怕是不会有了,大笑的部分也是,唉……”
“可惜了。”下士若有所思,列兵则接着说道:“可惜了……”
“你可惜个什么?给我把他们拷上,带到闹市口去!那个发愣的也是!还有就是……”下士冲到叶舒雅的床板边,“这玩意是什么情况?列兵?”
“呃……我认为这是扫……”
“扫帚?是扫帚!为什么这会在看守所里?”
“呃……我认为是……”
“你认为就是你认为么?我是叫你把这玩意扔出去!”
“是……”
本来在这个时候,叶舒雅应该反抗一下,但她现在需要解决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暂时性耳蜗损伤和一种从耳朵眼穿过大脑然一路钻到太阳穴处的酸痛感。
从外部来看,两个卫兵拖着三人的样子颇像赶尸,尤其是中间那具,如果不是前后的牵引,他可能真就会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将他扔到活死人堆里也不会有谁注意到问题。
从内部来看,众所周的大脑正在双线运行。
一方面,他颅内正在惊声尖叫不断循环,对于死亡的恐惧在上刑场的路上正在不断地被放大,恐惧、害怕,现在他的情绪悲惧无常。
另一方面,他的理智正在不断地汲取来自现实的实际情况、周围环境以及一切他目光可见且可以分析的事物的信息,然后鉴定、分析、评估、估算、判定、拆分、理解、推理……然后重头再来一遍。
听不懂么?没事,这里有语音版本。
“我正在感知自己所行走的道路,就我所知闹市口法场在闹市的后门入口处,也就是退江和结网河交汇处的中央小岛上,这种设计的本质是为了图方便,省几个看守两侧的卫兵,首先跳河必死无疑,所有围观者都只能在河流两岸,也避免了有人试图劫场……”
这看似思路清晰,实际上他的另一部分则在想着:“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但是今天我们走的这条去法场的桥不是新修的木桥,而是那条老桥,可能是由于我太久没来这了,我印象中这条老桥前两天还没这么破……”理智稍微松懈了些,情绪立马占据了主导地位:“啊哈!我就知道琳芙缇昨晚那个笑是有深刻寓意的!她来救我们了,欸嘿,她来救我们了,欸嘿!”
“冷静点,关键时刻可不能指望靠别人啊,靠山靠水坐南靠北可都没用,靠自己才能是光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