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付始［月半小夜曲］(8)

“这里……他们都不怎么来了吗？”周柯宇说完就有些懊悔了，我在明知故问什么呢？
“嗯。”付思超随手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递给周柯宇，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收了手回来。
“没事儿的，在你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周柯宇从他手中接过冰可乐。
付思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你好像变了。”半晌，周柯宇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哪里变了？”
“以前你那么亲人，每天都开心得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看起来……有点……有点冷漠。”周柯宇干了一口可乐，像酒壮胆一样一鼓作气地说出了心里话。
“我冷漠？我冷漠？”付思超被这一记直球气笑了，“难道没有人应该为这么多天的跟踪疑案做出解释吗？”
周柯宇一下子语塞了，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好几种解释的方法，但每一种都漏洞百出。其实他有点无颜面对付思超，他害怕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他害怕自己成为那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为了一点点面子，他甚至想过临阵脱逃，但是他太想见见这个男孩了，哪怕就是面对面坐着见一面。

“我……我是因为……”
周柯宇的目光对上了另一束目光。坦白吗？告诉他自己思念成疾，深更半夜跑到这里窥探他的行迹？跟踪他几十里远只为了一缓相思之苦？
周柯宇突然想起海花岛的最后一晚。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次日就是成团直播夜了，大家都在慢慢吞吞地收拾行李，不忍和这一段旅程告别。
“来吧？海花岛1201最后一次真心话大冒险？”
“来！”
“我也来！”
“周柯宇～你也来嘛！”付思超软糯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失了心智，入座了经典游戏的参与者席位。
“诶！这个指向柯宇了，真心话：整个海花岛你最舍不得谁？”
周柯宇佯装思考状，却用余光打量着付思超。小松鼠一脸的期待，他却一笑：“没什么舍不得的人，都舍得。”
“不行，一定要说一个。”
见到小松鼠有些落寞的神情，周柯宇笑得更放肆了：“那就最舍不得外国友人吧，毕竟以后不在一个国家了，想要见面真的很难。”
看到付思超的神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周柯宇的心中有种奇妙的滋味。他当然是在说谎，他最舍不得的当然是付思超，但是看到他这样在意自己的选择，周柯宇的心里像是放了一把烟花。除了那种迫切的，想要佻挞地伤害他的咬啮性小欲望也得到了满足，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长期以来对他的明目张胆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