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地 | 135 136 137 138 139 章节(20)

“昨日我砍杀那条蟒蛇，是我不对，我错怪了蟒蛇。”
“？”她用一个问号的表情询问他。
“当时我以为它要攻击我。那么大一条蟒蛇，我不自保，还等着它咬我不成？你想想，倘若有只猎豹要攻击你，要吃你，你会甘愿让它吃么？”
“猎豹从不攻击我。”
“啊。”苏格拉像是挨了一闷棍，心说她是动物界的神，它们不会伤害她。“我是说假设，假设如果有野兽这么做，你会甘愿奉献给它么？”
她犹豫了，沉默。
“那就是了。我不过是在自我防卫而已，只不过防卫过当了，它实际没有咬我的意思。”
她若有所思地将膝盖抱得更紧。
“刚刚第二阻止母狮捕猎羚羊，你说的没错，他是在干扰自然规律。弱肉强食，这就是自然规律。”
“弱肉强食？”她眼睛亮了一下：“我最在思考。理智似乎矛盾，说珍惜生命，到了自然规律，本能地干扰。我想不明白。”
他似乎开启了她的心扉，她不再简短地往外蹦字，反而说了一大通。
“你的直觉是对的。这两件事并不自相矛盾。自然的健康运作，正是依赖于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这个规律要有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是贪婪和残暴。狮子猎捕羚羊，是自然规律，它不吃羚羊，它也会死啊。这无可厚非。倘若它吃饱了羚羊，还不罢休，继续滥杀，那就是需要阻止的了。”

她似是想通了一般，点了点头：“万物有度，你说得对。”
“昨日我误以为蟒蛇杀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这也是自然规律。但如果蟒蛇不碍我的事，我纯粹为了发泄杀它，就是我的错了。”
“你说得对。”
“总之，大自然里有一条食物链，大的吃小的，强的吃弱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适者生存？”
“只有最强的，才能活下来。自然本就是这么残酷。活下来的强者，延续基因，他们的后代才能继续强大，才能继续活下去。弱者，只能被强者淘汰。适应这个残酷的规律，才能生存，否则只能被淘汰。”
她的心灵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眼里的迷茫和低落一扫而空，再看他时竟是崇拜的目光。
“我的迷思，通了。你厉害。”
“哎，”他故意显得轻松：“这算什么。小意思。”
露伊豆彻底对他放下了戒备，开口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
她是被动物抚养长大的孤儿，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当她的师父，沙漠神教的教主，智能圣，发现她时，她才四五岁大小，正睡在一张蜘蛛网上。
据智能圣说，她至少被母狼、母狮、母豹等野兽哺乳过，后来专吃蜘蛛捕获的猎物为生。他为了让她适应人类生活习惯和饮食，费了好大的力气，直到她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才总算融入了人群，承认自己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