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上的裸体少女(6)

吃完饭之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陈胜知道，他们在等待自己的故事。
“关于那个十字架，有一个诡异的传说。”他指向头顶的十字架，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是个讲故事的天才，他知道故事要为气氛服务。
“1855年，在威尼斯的布里森教堂，也就是这个教堂的原型。”陈胜不缓不急地说：“一位神父谋杀了他的教徒，将她的尸体绑缚在十字架上。”
一声尖叫，李冰抱住陈胜的胳膊。觉察到韩真真也正打算效仿，我拍开她的手。
“不可能。”我对她说。
我再次抬头望向十字架，它已遁入黑夜。但我记得十字架的造型，教堂圆顶上根本没有立足点，尽是又陡又滑的玻璃面。别说带着尸体，光是爬上去都令人无法想象。

“除非这位神父有一架竹蜻蜓。”眼看韩真真无动于衷，我补充道：“就是机器猫里的那个，戴在头上就能飞。”我举起手，在脑袋上比划。
是的，这是我的判断。但故事在陈胜摄人心魄的讲述里，在这片诡异的气氛中，却变得愈发真实起来······
4
1855，威尼斯。
声音透过告解室的小窗口传达到法利亚神父的房间，从这个角度，无论如何窥视，他只能看到对方窗口上盖着的黑色薄纱。
我知道你是谁，他对自己说。
神父不允许获知告解者的身份，但在对方长达数年的告解中，他知道她的每一件琐事。所有居民都会将秘密告诉上帝，他知道发生在镇上的每一件小事，所以他知道她是谁，这是只属于神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