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星空之树(2)

噗的一声，晨星冲破白域，开始向着远方逃离，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够看见了，不过，此刻他眼中的世界都以一种模糊的彩色轮廓呈现在眼中——平坦延伸的黄褐色大地，拥挤的灰白色亡灵，身边拂过的淡青色微风……还有，远处白域里的自己。
“这是……”晨星变了脸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却发现此刻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
“很惊讶吗？”在沉默中，一个声音打断了晨星的思考，只见一只宛如玉石雕刻的纤手从白域里探出，轻轻地抚上了晨星的脸颊，温柔的像是在触摸一件珍惜的宝物。
“在我的‘空想幻域’中，任何生灵的灵体我都能瞬间剥离，虽然你在一瞬间就破坏了我的领域，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能力对你还是有效的……”无面神明的身影从领域中浮现，祂展开有身后些残缺的白翼，白色的领域再一次向着晨星笼罩而来。
“来试试吧！看看失去躯壳之后，你能不能再从我的手中逃出去！”无面神明冷厉地笑起来。
面对扩张的白色领域，晨星却面容平静。

“逃？我为什么要逃？”晨星轻笑起来，“该逃的，是你才对吧？”
晨星的话让无面神明一愣，不过下一秒，祂就瞬间明白了晨星这句话的意思。
一只手突然搭上了无面神明的肩膀，当祂回过神来的时候，祂发觉自己已经身处于缥缈的星空之中，脚下是镜一般的湖面。
来自星辰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它们从已死或新生的恒星中响起，自那过往的陈旧时光中浮现。那些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令祂忍不住颤抖起来。
祂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眼前的景象让祂几乎为之疯狂——那正是祂一直追寻的东西。
那是一颗以繁星为叶的巨树，它看不到边际，也没有边际；无数丝带般的璀璨银河在巨树苍灰色的枝干上缠绕盘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永恒和神圣。
无面神明看痴了，在祂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无声地流下了两行红色的热泪，像是血一般凄厉。
这时，祂注意到，在那巨树盘龙般的树根处，一个略显虚幻的身影站在那里，正仰头看着那缓缓流动的星空。
像是感受到了他人的注视，那个身影缓缓回头，看向视线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