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ies & Cigarettes】二(3)

上次没注意她有这么长的头发，羽生不禁“哇”了一声。
身边传来阮南了然的笑声，他很哥俩好地搭着羽生的肩啧啧赞叹：“简直是教科书式的东亚美人。你一定要看看……”
话未说完便大声唤她的名字。
女孩在十步之外转头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阮南喜气洋洋地打招呼，她嘴里叼着发圈，左手握着头发，努力腾出右手笑着冲他们大幅度地挥了挥。
羽生大概明白阮南让他看什么。
她的眼睛很美，眸子是湿润的浅棕色，像琉璃一样映出冰场里的明亮光线，笑起来的时候连带着眉眼都在笑，原本苍白的脸上立刻有生气流转。
看到这双眼睛他心里的熟悉感更重了，他一定在哪里见过她。
阮南拍拍他的肩，抬脚就滑过去唠嗑了。羽生结弦犹豫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她取下咬着的发圈，两句客套话的功夫利索地盘好了发髻。阮南作为共同好友，自然要介绍他俩认识。羽生礼貌地伸出手，客客气气道：“Nice to meet you.”
她的手指纤细而冰冷，与他匆匆握了一下，说的却是“Nice to see you.”
羽生还没来得及细思，冷不丁听到她说了句，“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他脱口道：“你会说日语？！”
女孩的笑容没什么变化：“哎呀，我还以为yuzu君会记得我呢，有点尴尬啊。”
她嘴上这么说，但看起来已经预料到了，反而是羽生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道歉，亡羊补牢道：“我确实是觉得很眼熟的，但是……”拖长了尾音希望她给点提示。
温然歪着头不吱声，看他急。
旁边阮南听他们俩叽里呱啦讲了两句日语开始“眉目传情”，忍无可忍道：“等等等等，干什么？你们真的之前就认识？”
羽生正绞尽脑汁地回忆，一时间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定。
温然看到他的样子，对阮南笑道：“看来只是我认识他。”
毕竟yuzu拿过奥运金牌后到哪都是焦点，阮南露出理解的表情。
羽生总觉得下一秒就能想出来了，急得抓心挠肺：“那个……能不能给点提示？时间？地点？”
温然无所谓道：“没关系啦，就当今天重新认识一次……”
“上海！！！”羽生脑子里灵光一闪，“去年在上海！中国杯……你是那个翻译！”
温然愣了愣，忽然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旁的阮南仿佛在看无字幕的外语话剧，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