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第一章 风雨欲来（2）

谈判于沉寂之中开始，这名领袖口沾着褪色污渍，谈话之间充满浓浓低地方言的将军,用手指掸去劣质香烟的烟灰—— ——这便是利奥波德留给栉风古的第一印象，没有欧洲贵族血液中与生俱来的矜持和高贵，倒像德军的一个普通士兵；似乎并不像梦吉拉官场中那般吹嘘，仿佛宫廷画师笔下率军刺破永恒夜晚，讨伐背离的流放之人希伏斯，将魑霊妖放逐至无限之境的星延神诺拉杰；但这也许恰恰如同水晶灯照在他那棱角分明脸上留下的阴影一样，未知之处皆为城府。
翻译在表达二人例行的礼数问候之后，这名邋遢的德国上将先开口了。
“谨以代表至高无上的德意志。。。算了，让我们扔掉这该死的废话吧，这让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喋喋不休的秃顶老神父，是吧？我尊贵的公爵阁下，我们都是军人，没必要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栉风古一惊，但即刻恢复镇定，“上将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我曾经是名军官？”
“据我所知，贵国的栉风沐雨两大氏族都是因军功获爵。”利奥波德的脸上丝毫没有普鲁士传统的严肃认真，“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谈判的内容。我想应该是贵国皇帝的讣告才能令我有机会与您这般高尚的人静下心来谈论两国的友好未来。”
利奥波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苍老的翻译接过德国副官手上的文件，他那潦草的眉毛似乎在衡量眼眶与单片眼镜的距离，在浑浊的眼神扫过那一长串略显艰涩的哥特字体后，才用年迈细弱的声音刺入栉风古的耳朵，犹如他倚在桌边那根颤巍巍的老红木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