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2 Snare(2)

“因为我对于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高度的确信？”
仿佛在询问对方这拼出的物件到底是什么，我用问号结束了这句话。
克里斯汀将两个食指相勾，把玩了一番，说道：“枪击致死，是初见吗？”
我摇摇头，将右手拇指微微划过下唇，接着向她伸出食指。
克里斯汀看向我的食指，眼神中带着疑惑。
接着我捋直拇指，“现实中，这是第二次。”我这样说道，“初次是一个人的——”死亡，本想这样说，额头被击穿的周涧荨，那张死相瞬间闪过脑海，至少我还是有良知的人，于是换了个词汇，“——终结。”
“你的言语宛如水墨画般优美。”
“此话怎讲？”这是在夸奖我吗？心中有些高兴。
“不，”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克里斯汀很直白地踹倒了心中的幻想，“我是说，你对事实充满了轻描淡写。”
“你这个意思谁听得懂啊。”忍不住吐槽一句。
“听不懂可以试着感受一下，语言这个东西说到底也是有限的组合，很多含义终究无法直接传递，需要意会，”她扬了扬下巴，“用你们这边说法，就是‘悟’吧。”

“这个问题先放一边，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对生命保有尊重，还是说，”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着将皱起按平，“你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我们异能者就像下水道深处的水晶。”
“纵使再有价值，只要拿不到阳光下，也是无法展示自己的美丽。”我补充道，“是这个意思吗？”
“你看，”克里斯汀笑了，“这不是就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到位了吗？”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她收起笑容，视线略有偏移，“纵使你觉得生命很珍贵，实际上异能者的大部分只能沉入脏臭的阴暗深处，以无名氏的身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她看向我，“哪怕你顶着局长头衔，也不会例外。”
咽下一口唾沫，内心有些慌乱。
不仅仅是小女孩话语中的沉重，更是因为她离我的脸庞太近。
我能看见漂亮的橘色睫毛和翡翠般的碧绿色眼眸。
真的，这双眼睛，很美。
克里斯汀眼神中窜过一丝慌乱，迅速和我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