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清明(2)

说来也怪，在那阵妖风临近柏麟身前时，我恰逢在帝君身侧，只觉风中似有什么东西说着话，痛斥柏麟背信弃义，当初竟以怀有魔煞星血脉为由哄骗修罗王退兵，之后又让战神屠尽魔域。
最后妖风裹挟着柏麟帝君去了魔域，半月之后帝君才从天界现身，只是此时的他形容枯槁，再无半点仙人之姿。
那日当晚，他破天荒的喝起酒来，桌上还有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琉璃盏。我与司命在一同劝解，他似浑然不觉。
喝至最后难得的酩酊大醉，只拉着我的手自言自语的说着:“还记得抱你回来那年，你只有巴掌大，本以为你不会活下来，没想到你现在也这么大了，”
看着说完就倒在桌案长眠的柏麟，我问着身边的司命:“当初帝君带我回来是什么年岁，我竟也不记得了。”
司命翻出一本不知名字的册子，翻了翻对我说:“好像是战神将军叛出天界不久吧，帝君被战神将军打伤，也是消失了好一阵，要不然也也轮不到天帝主持战神将军与羲玄殿下轮回历劫之事。”
然后拍着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说来也怪，当初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帝君常念叨一句一见卿卿误终身的诗，再加上帝君消失的时间和当年妖妃怀孕生子的时间相仿，以至于当初我还以为你是帝君和谁的私生子呢。”

“司命，帝君要是知道你背后这么编排他，你说他会不会把你也扔进渡厄道，去凡间走一遭呢。”我看着琉璃盏渐渐泛起红色，忍不住出言恐吓司命。
“那我走了，别和帝君说我来过啊，等会儿帝君问就说我让腾蛇下界给帝君带点人间的点心上来啊。”说完司命就贼眉鼠眼的走了，这几百年他一向如此，胆小怕事的紧。
琉璃盏里也响起了声音:“你是何人？半月前为何能听到我的话。”
不待我多言，柏麟帝君迷蒙着醉眼说:“计都兄，你忘了，嗝……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琉璃盏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帝君也彻底的不省人事，任凭我如何推搡，都没有醒过来。
他这一睡，足足睡了一月有余，其间天界众神纷纷拜访，却始终不见其人。待他醒来之时，我在他身边旁敲侧击那天之事，他倒也如同下界凡人醉酒一般，将那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随此话不见的，还有那日泛着红光的琉璃盏。
真是让人怀疑那天喝多的到底是谁，也分不清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世间之事，除了当事人，又有谁能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