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十年（贝贝珈虐文）(2)

她们是村长奶奶收养的孩子父母外出打工常年不归，这是村长的说法。
又或者...她们的父母是经受了某种不详，经受了狐妖的作祟导致他们再也无法出现。
当然这都是坊间的风声罢了，事实上这些话题并不为人所知，很多人都以为她们是村长婆婆的孙女。因为村长的儿子和女儿在枝江市的土地局工作，基本上一年只回这个小村子一次。
她们交互望着天空与地面，然后开始无聊地摇晃着那由老旧落漆而干燥的起皮的木头盖成的福田箱或者说功德箱。那个箱子的旁边摆着一大包天然质地的供香，即使不用点燃也能闻到一种禅香味，就好像是艾草和胡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一样平和而焦苦。
“我们拜一下狐仙大人吧。”贝拉拉住了珈乐的手，她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浅灰色的钢镚，投了进去。
“为什么非要三根香呢？”珈乐懵懵地问着。
贝拉这孩子早慧，很喜欢和大人交谈。但同龄人的孩子却又都觉得她有些憨憨的，就好像是个土生土长的农姑一样。
“三根香只是戒、定、慧三大增上，亦有佛法僧之意。”贝拉将两个大拇指抵在了香末根处，“跟着我做吧。”
珈乐跟着贝拉念着那些供香偈，并没有质疑任何东西，拜了几拜将那些点燃的香插在了香台上面。

这种可谓是有些无聊的足以让偏远农村的孩子感到兴奋了，在这个近乎没有改变的乡村之内，这种新事物让两个孩子倾注了不一般的感情。
直到十年后，连同周边的街道，这里的树木，这些自幼生长于其间难以想象其更变的东西都完完全全的变了之后，珈乐还是记得贝拉拉着自己的手的样子。
她原以为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秩序走下去，村长婆婆会与那个僧侣商讨完所谓的事情，然后从狐仙大人的庙里面出来带着他们去逛那庙会，她们就好像是两只孤零零的小狗儿望着远方。
在这样的农村里面，村长婆婆只要摸着她们的头，让她们两勾着手，用一张票子买上一碗现下炉的阳春面再浇上些桥边人家酿剩下的鳗鱼酱油让她们两分着吃就足以让她们两个乐足上一天了。
但这并没有发生...或者说，即使是十年后，她们也并未吃上一碗。
她那天晚上望着戏人站在台上糊弄地唱着戏曲，看着骚动的村民举着火把和草耙子漫山遍野的游走着，但九岁的她只是坐在路边的黄木凳上吃着那碗本属于另外一个人的阳春面，喝着那细面上浇上着的咸得要命的汤头，莫名其妙的，她的泪珠就噼里啪啦的止不住地往碗里面掉。
大人们避着她说起了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几个敏感的妇人嘴碎着那些生动逼真的东西，甚至还被她们自己的怪话给吓得哭了起来，她一个人在那边吃一碗面，吃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吃了一个世纪之久，每一口汤水和面条都被她嚼成了段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