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泰X刘筱亭】两陷（壹）(2)

张九泰把他的手摁下来：“没事，你继续。”
“好的领导。”小警察点了点头，打开手中的笔记本接着问道：“那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见过陌生人？”
“您这话说的……”报案人搓着手，面色有点异样：“咱这片儿是大学城，前面就是美食街和日租房小旅馆，乱得狠。”
言下之意这片儿区域人流动量大，就算见到了什么陌生人也不能确定一定和案子有关，张九泰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才说道：“附近有监控么？”
小片儿警和报案的附近包子铺老板同时摇了摇头，老板陪着笑说道：“这算是老城区，楼都是上个世纪建的了，就那么几个后安的摄像头也早就坏了，装个样子罢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片儿警震惊的转过头去看包子铺老板，没想到这种内部机密居然早就被人摸了个底儿掉，老板嘿嘿一笑摸了摸身上布满油污的围裙：“别说我们在这活了半辈子了，就是待个三五年，这点儿事还不门儿清么。”
“行了行了回去吧，别到处瞎说啊，泄露了案情没你好果子吃。”小片儿警生怕老板再说点儿什么暴露辖区派出所的不作为，三两句打发了他，正要跟张九泰汇报从报案人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手里的小本子就被抽了出去。
“撕拉……”张九泰翻了几页，直接把有关的几页撕了下来塞进口袋对着他一摆手：“行了，这没你事了，走吧。”

小片儿警楞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又敬了个礼：“好的领导。”
现场勘验的工作基本做完了，大部队陆续收拾起家伙撤退，张九泰手里的烟烧到了尽头，指尖传来灼热的烫意，他向警戒线外走去想找个垃圾桶把烟头扔了，走了没两步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凌乱的案发现场和对面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群，他们的目光里并没有几分对死者的同情或是对杀人犯的愤怒，更多的是无知的猎奇。张九泰基本能想到今晚的饭桌上，端着啤酒杯的男人叼着烟跟人侃侃而谈：“知道么，今儿兄弟看到一死人。”或者是朋友圈里的：“震惊！大学城惊现女尸，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然而在一片举起的手机镜头里，张九泰敏锐的察觉到有个与众不同的眼神一闪而过，冷冷的注视在张九泰望过去的一刹那瞬间隐没在人群之中，仿佛一切都是张九泰的幻觉。
张九泰看向那个方向良久却始终未能在一脸茫然的人群中找出那个眼神的主人，最终只能在队友的催促声中扔掉已经烧到尽头自动熄灭的烟头，坐回车上离开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