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朱砂色》第六十九、七十、七十一章(7)

“我小时候对一切都感到很茫然。从出生起，就和山间的动物们、花草作伴。”花空楼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所以说你儿时是被动物们抚养大的？你真的如同传说中一样喝露水？”我有些惊讶。
“你从哪听来的谣传。动物只是不能沟通的好朋友而已，露水那么少，根本不够解渴。有一次天寒地冻的时候，我以为我快死了……”
我打断了他，有些心疼的问：“你原来受过这么多苦？那你……”
“所以在那一年冬天，我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对夫妇救下了。”花空楼的眼神中半份感恩，半分悲凉。
“然后呢？之后每天有吃到好的饭菜吗？”我托着头问。
“之后的确一日有三餐，还在他们家中养了一条可爱的小狗，还有了西山。”花空楼一五一十把他的故事都告诉了我。
“西山?”我一直都以为花西山是他亲生的妹妹……
“嗯，她与我比连着血脉还亲。因为她是对我有恩的夫妇生下的女儿。”花空楼说。
“那你们俩的姓氏……”我满脸疑惑。
“我这个名字也是那对夫妇取的，当然是跟着他们姓。”听到他话中的遗憾和怀念，想必那对夫妇已经过世了。

“我知道了。”我回答他，并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怕他伤心难过，他偶然的情绪能牵动我的心。
“不过我后悔的是，我从来没有开口喊过那对夫妇一声爹娘。”花空楼把手里的金玉杯子放下。
“那你为什么不喊？他们已经过世了?怎么回事？”我把手轻轻放在花空楼的肩上。
“因为彼岸使者生来不能拥有双亲，我怕有一些法则会影响到他们。他们是自然病死的，我一直很内疚，怕我是不是影响了他们……可是我救不了他们。”花空楼叹息。
这一刻我在心底庆幸，幸好花空楼没有救他们……要不然我连遇到他的机会都没有……比起陌生人的死活，我更自私的在意他。
“花空楼，彼岸使者也是人。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恩人、还是双亲，都没有一命换一命的道理。”还好……还好此时他就在这里。
“正是因为我一命只能换一命，所以我看到他们临死前手牵着手的样子……他们同日生，竟也同日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能救活其中一个，让他们阴阳两隔苦相思。”他苦涩的表情映照在我的心里。
“原来你真的见识过真爱。”我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