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百妖谱：东瀛篇05有过其深（杉信&龍凤&龙赤&杉赤，互亦可）(4)

“丈夫行事当不拘小节，最初本是因我之过才会连累上杉大人被胧三郎找到发难的把柄，而竹龙众能在短时间内剪除流寇源头，全赖先生运筹帷幄，”从会面开始就在旁边干着急的江宪龙一总算找到说话机会，他向在场众人重重点头，无不焦急地开口声明：“只要能救回上杉大人，吾愿意延续两派的合作！”本法也未说什么，而是默立一侧双掌合十等待吩咐，经过几日相处，虽然他们还没对那位在江湖上恶名昭彰的西剑流军师放下戒心，但更相信亲眼所见，这大概要归功于竹龙众清正稳健的行事传统。
“——恭敬不如从命，江宪门主请即刻带齐人手排班巡逻，散布百目忍族不顾联盟宗旨擅越地界的消息，给旁人以联盟默许事态发展的错觉——吾明白竹龙众任侠尚义的底线，然兵不厌诈，而今天道不彰，君子唯以直报！”赤羽信之介也不推脱，重点强调几句便任人远去，转身对本法继续说：“大师请先找出上杉先生的手记，它应该和灵珠碎片放在一起，你既在此，便已表明与其余十八名流立场相悖，所以赤羽选择相信，”本法接到交代也动身离开，片刻间在场众人皆被有条不紊分配完毕，一时走得三三两两。
“……上杉门主向来行事稳妥，应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天宫伊织轻身上前，皓腕轻抬扶住赤羽信之介的肩膀，难得显露出女性温婉一面，这等殊荣除开四天王和他们的朋友，大概再无人有幸得见了：“东剑道之事本是西剑流共同做下，吾亦不能坐视，上杉先生既有意将信引为知交，自然不会希望你独担责任，”说完便将一方绢帕凑到对方流血不止的右脸附近，尔后转头看向越龙山顶杳杳飘荡的白云，不去直视亲友不经意流露出的忧虑懊恼。

“……多谢，吾没事，”而赤羽信之介同样在调整心情，心不在焉地开始擦拭颊上血痕，亦在抚平心口不停溢出的陌生情感，一向以雷厉风行自勉的他分明在上杉龍矢毅然离去时感受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低落与焦急混合到极致衍生出的冲动。
很早以前的西剑流军师曾经坚信，除了一起长大的四天王，这世间恐怕已无人能激起他内心深处对情义的共鸣，现在却什么都不一样了，思虑中的人心情蓦然转沉，随即语调急转，仔细听来竟难得有些自发的愤怒：“——既然此战已无原则可言，那本师便勉为其难，亲身教导我们的盟主大人何谓底线。”人们常常以为，擅长运筹帷幄的智者是这世上最无情的存在，但他们也只是一群过分清醒的人罢了，正因有所需求，才会全力以赴。
以上暂且不表，上杉龍矢这边却遇到有些难以描述的情况，虽然实力因伤势大减的他确实有让立花雷藏和胧三郎截胡，并被水银针封住功体，现在却完全感受不到身陷敌营后应该有的心理压力，因为胧三郎和某人的关系实在太难揣测了，默默避开一把迎面飞来的断柄鸡毛掸，原型仍然被限制为手掌大小的龙团子默默捂住眼睛，甚至把耳朵也趴下，似乎并不想把刚才亲见的“激烈状况”放入脑中成为记忆，听到的声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