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021.3.31）(3)

“也许朱小七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七）
我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似乎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我的意识也有些恍惚了。
我能感受的只有这个男人的纠结、焦虑与恐惧。他似乎知道了这个女人来自官方的背景，然后他就沉浸在被首领杀死或者被女人身后势力事后清算的想法里。
他或许就是我混沌的源头。因为他情绪我一清二楚，反复地冲刷着我那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脑子。我只能承受着，尽管我一次又一次地蛊惑他想办法杀了那个首领，或者杀了那个女人，但却毫无回应，似乎我与他之间隔了一堵无法打破的墙。
（八）
枪响了。
屋外突如其来的混乱似乎鼓舞了这个男人，帮他下定了决心。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把小刀，打算把这个女人双手解放出来。
然而这时，门被撞开了，首领带着无边的黑暗冲了进来，背后还传来零星的枪响。
男人尽管浑身颤抖，但依然举起小刀刺向了首领，然后被首领侧身躲过后一脚踹倒在地。

只是我从男人视线的余光里依稀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首领的右肋，炸开了一片血肉，然后他就静止不动了。
（九）
这具身体挣扎着站起来，试探性地靠近首领。
突然首领的头抬起来，我发现我可以看见他的脸了，很清秀而且英俊。他的左眼角渗出了黑色的黏液，就好像一开始在浴室墙上看见的那些一样。然后他的手直直地举起，双手在胸前相交，然后循环往复做着旋转的动作。
他的嘴在一张一翕中发出类似“崩芭”的声音，但又远胜于言语所能形容的。一开始只是呢喃，然后越来越响，似乎有千万人一起这么念诵。
我注视着他的身体，从健壮变得腐烂，手臂上最先开始，他从身体里渗出黑汁，一部分的肉就那么掉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做着重复的动作，以平静得可怕的语调念诵着那两个音节。
（十）
然后我看到那个女人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方式挣脱了绳索，站了起来，开始重复首领身上发生的一切，然后是这具身体。
是的，我又感受到了大恐怖，甚至远胜于之前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