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浮生》（序）(2)

“好。”
一语罢，二者再次陷入沉默。
墨宸凝视着陈秋漪的眼眸。那是一双墨色的双眸，不掺杂着任何杂质的纯粹，却是意外的没有给人深邃之感，反而像是初生的孩童般干净澄澈，眼中藏有天上万千星辰，在微弱的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灵动。墨宸很喜欢陈秋漪的眼睛，一直都是。
这样的眼眸的主人，不该经历那么多事啊。墨宸想。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久，直到陈秋漪侧过头，向墨宸投来询问的目光。
墨宸面不改色：“小姐，你先睡吧，今天我守着就好。”
陈秋漪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天上玉盘。墨宸也不再坚持，转回身子盯着火堆，忽而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而又恢复了淡漠，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幻觉。
城内，古宅深处。
昏黄烛火轻轻摇晃，霍云泽把玩着手中的玉盏，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假寐。
“主上。”像是凭空出现一般，隐卫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之意不言而喻。黑色面具遮住了下半脸，认不清全貌。

男子不动：“如何？”
“尚无。最后一次线索断在了古里城。”
“嗯。继续查。”
“是。”如刚刚来时不易察觉，现在也是消失的无声无息。屋内再次只剩下了霍云泽一人。
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盏，一口浊气缓缓吐出。这一简单的动作似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整个人显出了疲惫之态。头的重心全部靠左臂支撑着，霍云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小舒，你到底在哪……”
霍云泽的低声喃喃尽数落在了屋檐上的人的耳中。霍临轩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这小子竟然还不放弃。”笑着摇了摇头，可是那抹弧度竟让他感觉莫名牵强，渐渐的，嘴角慢慢下压，直至紧抿成一条直线，满心也只剩下了惆怅，而后随着一声叹息消散在暮秋的晚风中。
“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