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5 终端(2)

“好啦。”她揣摩着盐的神色，转过身子，头发凌乱，是个被抛弃已久，没被打理的芭比娃娃，“我懂事的，我不会闹的，睡吧。打扰到你了，是我不好。”
“感觉，你在我旁边睡不着，”盐用了哄孩子是语气，他知道旁边的女孩子才成年不久，“没事，我不怎么睡的。”
“当然了，我可是盯你很久了，”少女打了个哈哈，“我和你一个阶梯教室上课的时候，我就睡不着，后来想是不是你的问题，让我睡不着。”
“这和睡不睡有什么关系呢？”
他拿开了盖在她脸上的一撮头发，太乱了，他看的难受。
“你知道的，”她盯着盐，“我做梦老会，梦见一些事情，但是靠近你的时候，我就不再看见那些事情了。”
果然。盐本身就察觉到了，一开始，这个女孩子和他搭话，就是怀着这样的好奇之心，那确实不是偶遇，是她故意的。或许，她早就察觉了，是自己，是盐自己，让她不再做梦的关键点。
“所以我找上了你，”她侧着身子，沉厚的头发毛毯一样垂了下来，“就这样吧。”
她没打算隐藏啊。
盐一愣，那双大眼，玻璃糖纸一样闪烁，等着他的消息。

“别看我这样，其实过去挺惨的，”他没正面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学校里的孤独，发生的事情，即使痛苦百倍，在社会上，也算不了分毫。没事的，即使你现在觉得孤独，以后的事情，你会觉得有比孤独糟糕百倍的。”
“我不清楚，”她眨着眼睛，“你说，你的往事对现在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吗？倒是我，一直无聊到现在。”
是啊，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些血腥的东西，确实对现在没有什么影响。
“你现在过得应该不错，为什么不着眼于现在而非虚无缥缈的过去和未来呢？其实说实话，只有以正确的态度面对才好。”她一连打了不少哈气，“好啦，我要睡了，你怎么样随你吧。”
“嗯。”
盐没有再说话。
直到，牛奶似的晨曦，见证整个世界，自黑暗脱胎换骨。太阳总是让人安稳的。
——fin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