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5 梦话(3)

“事实上，可能不是她主动，是你先抛弃她的，”蘅打着哈哈，“是你察觉到她不把你当人使，然后和她先产生隔阂的，不是吗？毕竟在她面前你还有底线。抛弃她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你理想中的那个底线。如果那个底线没有被破坏，你们之间毕竟还有调解的余地。”
“你呢，”盐突然转过身，“你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恕我直言，”蘅没理他，“你不是人，我也不是人，我们都不是正常人，就别妄图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找到存在感了。有些事情，在别人看来正常，可对于我们来说是艰难万分。何必呢？”
“你不是人?那你——”
盐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要进入重点了。
“也没有什么，我忘说了普通了。”她背对着他。
蘅侧躺在塌上。没说一个字。
一阵风拂过了刘海，她只察觉纤弱的手指，盖上她的眼睑。
“你哭了哦。”
盐坐起来，

“没事吧。怎么哭都不出声音。”
“我没事。”蘅没看他，挣脱了他的手，翻了个身子，脸向床单，“我没事，好的很。”
“我惹哭你了?”
盐有些紧张，这样该问的情报都问不出来，原本想用这个动作和她拉进距离的，现在倒是起反作用了。
谁知道她这么脆弱，又这么好强啊。
“你没惹哭我。你却惹哭我了。”
嗡嗡的声音委委屈屈，
“不是你话让我怎么样，而是你的到来让我感受到了。”
“我只是一个人。我也只是一个人。”
“没人这样拿底线要求我，我就没有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但是你又说，你又说他们过分，可，可谁对我过分，谁挑战我的底线，老是安静，安静，太孤独了，没人理我，谁都想欺骗我。”
那个少女，趴在床上，
“薇也不是把我真的当朋友看，她一直那么乖，一直没要求过我，一直在施舍我，她那么好，直到见了你，我才，我才知道”，她哽咽道，“我才知道她真喜欢会如此要求一个人，好难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在乎我的人，我对别人来说不就是工具人。妈妈也是这样。所有人都是一样。我除了一个名字我还有什么。没有人真心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