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珍珠港的末路(2)

突然出现的警报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平日过度的消遣和放纵让他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冷静与战术判断能力，在好一会后，他才缓过神来并按照手册上的步骤向雷达站发送信息确认情况，但就在他起身去寻找电台的瞬间，在他的视线与外界的天空接触的那一刻，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就在此时，一阵在三月的北大西洋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厚重海雾正将珍珠港，以及它所在的夏威夷一寸寸吞噬。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这片浓雾的扩散和移动……不，与其说是感觉，不如说是见证，因为就在正对着他的一个机库前，一架犹猪攻击机正一寸寸地消失，直至完全淹没在那灰白之中。
超自然的现象震撼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同时也冲击着每一名珍珠港守军的心理防线，就在“浓雾”吞没一切的同时，一同出现的强电磁干扰让所有的电子设备变成了废铁，纵使是那些作为人类最强军事实力象征的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和幽灵战略轰炸机，也难逃化为一个钢铁棺材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夏威夷已经彻底停摆。
“百慕大死亡三角……”已经呆滞在塔台总控室的赛佛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曾在军营里私藏的三流科幻冒险小说上看见的桥段，由此带来的联想让他本就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的手开始无意识的移动，慢慢摸向了腰间的枪套……就在一瞬间，火光与硝烟伴随着鲜血占据了整个总控室。

不仅仅是赛佛，代表着绝望与疯狂的枪声在珍珠港此起彼伏。其中既有被这疯狂的景象折磨的彻底疯癫的士兵的自我解脱，也有为了重整军纪而选择以枪毙相威胁的军官的徒劳之举。仍然幸存且心智正常的士兵们架起了几乎所有可以发射的武器，屏住呼吸一言不发，茫然的将枪口对准周围的“浓雾”，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这能让他收到一丝丝几乎可以忽视的心理安慰，四周，除了代表着癫狂的枪声，只有一片死寂。
突然间，一声由恐惧所扭曲，几乎不可以被称之为人声的尖啸穿透了周围的浑浊，震动着每一个士兵的耳膜与心灵：“前面！在天上！”
在这绝望的声音的指引下，绝望的士兵们将自己的视线投向面前的天空，在那苍白的虚无之中，一排黑点正愈发扩大与清晰，几个士兵举起他那正在死死攥着的望远镜，用颤抖的镜头观察着那些“闯入者”，但那不比目视清晰多少的画面却让他们本就残破不堪的内心受到了致命一击：那是数架正在俯冲之下，状如蝠鲼的巨大飞行器!那诡异的外型无情的嘲弄了人类在空气动力学方面的一切经验，稠密的雾气并没有阻碍它们的飞行，恰恰相反的是，这些一字排开的飞行器就如同一把漆黑的闸刀一般将浓雾划开，在距离海平面不足数十米的地方以一个违反物理学常识的角度将机头拉起，在超低空，直面着绝望的士兵打出的徒劳的弹幕，从机腹中伸出一根闪烁着黄色闪电，在空气中劈啪作响的“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