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山为王】无题（上）(2)

“你为何喜这一身白衣？”
蓝湛被时影的话问的一愣，垂眼看着自己这一身白衣，上面印着卷云的花纹，他想不起来，只记得好像很久以前，他便是这样的。
“你呢？”蓝湛没有答他，而是歪着脑袋反问了回去。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人指尖的微顿，却很快又掩了过去，继续翻着他手中的那卷书，似是不经意地答了一句:“他喜欢。”
“他？”
“我所爱之人。”
杀手阁的杀手都是自幼便送进去的，没有父母亲人，能忍受住那无尽折磨活下来的，便成了杀手，忍受不了的，便成了一具尸体。
蓝湛便是成了杀手，不懂凡尘俗世的情感，也不明白为何时影在说这话之时会流露出那般疼痛的感伤。
从前他们杀手阁里有位前辈，名唤谢允的，也曾在醉酒后如此这般。可是杀手，是不能拥有感情的，所以后来，那位谢允前辈就死在了他面前。那个时候，他好像是流泪了，应该，那是难过的感觉吧？时间太久了，他记不清了，也不是很明白。

只是听闻，是那个小言公子害了谢允前辈的。
小杀手并非初入江湖，见惯了生离死别，却仍旧懵懂如孩童，不懂他们的贪嗔痴心爱恨情仇，亦不明他们为何总被这些情感所困扰，只好趴在案上看着时影念书，看着看着便与周公相会去了。
“湛儿。”
窗外的海棠落在小杀手的眉间，似是惊扰了他的睡梦，眉头轻蹙着嘤咛了一声，时影放下手中的书卷，为他捻去了那抹落红，声音轻柔地唤了一声那许久未曾念过的名字。
多久了，似乎有一百年了。
不对，好像是五百年。
也不是，大概有一千年了。
他有些记不清了。
“天子笑，我分你一坛，装作没看见我行不行？”
“神官大人，你看我一眼呗，我今儿特意做了件新衣裳，你看看好不好看？”
唯独清清楚楚记得的，是那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小狐狸，还有历劫时散落一地的酒香。
04
九重天来了一只小狐狸，据说是天后的娘家侄子，狐帝管不住便送来让天后娘娘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