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罗云熙×吴磊]天降竹马互杀的故事（73）(4)

她出来后将房门掩上，站在屋檐下没等多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啪啦”一声响
——是碗摔碎了。
她的心猛然一跳，身体比脑子更快，神色仓皇地推开门跑了进去。
此时慕容莲伏身挺卧在床头，痛得全身都在颤抖，右手伸出抽搐的手指猛搔床头。
“莲儿！”她失声痛呼，飞快抱起妹妹，把紧紧她搂进怀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姐姐，”慕容莲挣扎着，盘肠绞肚的痛苦几乎让她神魂出窍。
她凝视着姐姐断断续续道：“我早就把毒药藏进镂空的耳环里，是不是很聪明？我没办法面对阿欢，我也没办法面对你。对不起，我太懦弱了，只会用死来偿还，对不起。”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伸出纤细的手向上高举，用指腹温柔地抚摸姐姐湿润的脸庞，长叹一声：“留你一人在世上，对不起——”最后一个字拉得很长，她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慕容婉想去握住妹妹瞬间滑落的手，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她闭上了眼，细长的脖子缓缓垂下，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再也没有起来。
“咔嚓”一声，慕容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挣断了。
“下雨了吗？”她呆呆地想，浑然没有发觉到自己已经泪如雨下。

等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妹妹身体最后一点余温已经在寒风中消散殆尽。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住摇晃，泣不成声：“莲儿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这么傻？你就忍心把姐姐一个人留在这无情无义的世上吗？啊？……嗬嗬嗬……你醒醒……”
一遍遍的呼唤再也换不回妹妹的回应，在一声声凄厉的哀嚎中，没有尽头的夜降临了。
尉迟欢呆坐在牢房里，这是一个单人牢房，三面是坚固的石墙，一面用铁条焊成的门死死紧闭。桌上的煤油灯闪烁着摇曳不定的寒光。
他今天中午刚醒，宫变那晚的重重一击伤到脑部，差点没能救过来，直到现在他的神情都是木木的，唯一能想起的是全身衣服都换成牢服，信自然是不见了。
他心头茫然，失神坐着发了好一阵呆，直到一个狱卒打扮的老头进来给他送饭，他才回转过神。
“这位老丈，劳驾问一下，我的衣服呢？”
老头看了他一眼，态度倒是很好：“你进来时全身上下都是血，太医说湿漉漉的容易感染伤口，所以大理寺的人把它们都收走了。”
“在大理寺？老丈，我现在醒了，能不能还给我？”
老头将手一摊：“小伙子，我老李不过是个守大门的，哪能知道大人们的事呀？不过我想你要是无罪，应该会还给你吧。”